“冯明明怎么了,”柳思南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走到李锦屏面前,“为什么不让我和她交往?”
李锦屏脸上有压抑的烦躁,根本没有解释,“没有为什么,不准就是不准。”
柳思南委屈地都快哭了,“可是她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啊。”
“思南,”李锦屏从她身边离开时停了一下,动作优雅,声音却冷漠,“你最好不要交任何朋友。”
柳思南因为这件事难受了很久很久。
李锦屏工作太忙了,柳思南也有自己的工作,两人聚少离多。
柳思南太害怕冷清,不想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别墅里,想借点外面的日光与月色,可李锦屏却一枝一枝,折断她往外生长的枝丫。
柳思南再闹,最终还是要妥协。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柳思南摆弄了一下袖口,苦涩道,“争取跳到最后一期。”
白色绷带的边缘从袖子里滑落了一截,搭在她细瘦的手背上。
李锦屏不经意看见了,与此同时,鼻尖似有若无,闻到一股微弱的青草味。
柳思南今天穿了棒球服,最能遮瘦的羊羔毛款,下身搭配白色长裤,布料柔软,却没什么版型,也超级遮瘦。
可在她坐着的时候,膝盖突起,带出两条锐利的线条。
低头的时候,下巴打下一小块阴影,纤长的后颈伶仃突起几块颈椎的弧度。
这是一个病人。
想到这里,李锦屏眼前忽然绽放出一团杂乱的墨色,鼻腔里的青草味顷刻间浓郁数倍,刺得她口内苦涩,额头锐痛,眼眶充血。
“盐粒什么时候回来,我去院子里等它。”柳思南受不了现在的气氛,逃也似站起来,不等李锦屏说话就往外走。
李锦屏没有收回目光,反而沉沉地追寻她的背影,平直的唇线缓缓绷紧。
这是自己亲手放开的小鹿,第一次出门,就撞了满身伤。
脑海里嗅觉、视觉、味觉的分崩离析,大脑皮层不规律电波海啸般的疼痛,都在挑战她最近越发薄弱的体力。
她始终保持同一个坐姿,好似用尽体内山呼海啸的所有力量,摆出冷漠旁观的姿势。
在眼前模糊的光影里,面无表情盯着柳思南离开。
院子里,吴郝雪与米饭在玩一根秃毛逗猫棒。
“喵。”见她过来,米饭闲庭信步到柳思南脚边,粉红的鼻尖动了动。
柳思南提了一下裤脚,抬脚,用脚底对准米饭,警惕后撤,“你想干什么?”
米饭左右围着她转了一圈,鼻尖嗅来嗅去,柳思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抱过别的猫。
最后,米饭终于闻出点自己的味道,傲慢地伸了个懒腰,侧头在柳思南裤腿蹭了几下。
“辛苦我们米粒,”吴郝雪抱着逗猫棒大笑,“它嫌弃你身上没有味道了!”
柳思南没能被她带得笑起来,努力了好几次,也只能扯起一边唇角。
看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这是,谈崩了?”吴郝雪走到她身边,“因为那个夏?”
“我和她之间不需要谈论第三者。”柳思南摇摇头,这次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四贰尓二五就一四柒“这是我与她两人之间的问题。”
她是有自己骄傲的人,她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想把另一个人给牵扯进去,她的对手从来都不是什么临夏。
两人最后也没等到盐粒,天色晚了,盐粒还没回来,吴郝雪有点轻微夜盲,晚上在山里开车很危险。
柳思南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她静静地看着落日在山头隐没,拿着钥匙和吴郝雪离开。
米饭弓身伸了个懒腰,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