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当时忘了问。”

虽然见过好多次,他一直没有主动问过对方。

“啊,这也太可惜了,不论如何都应该感激一下人家。”

“但是我知道她的名字。”

“怎么?”奶奶的眼睛亮了亮。

苏忻意打开了手掌,掌中有一枚小小的校牌,上面的印着对方的学校、班级,以及姓名。

“五年级(2)班,夏时。”

......

夏时的作业写了一半,有人在外头吵嚷了起来,她抬头仔细辨认他们在说什么。

“王铁柱,你不是说吃夜宵吗,现在肚子饿了在那儿骂谁呢?”

“我没骂谁,我饿坏了不能发泄一下吗?”

“骂你马啊!”

“诶你们别吵了,老夏,赶紧给你女儿找个后妈,还能让人给咱大伙烧点好吃的。”

“别急别急,我先给哥几个点个外卖,别打扰老夏打牌。”

夏时握着笔的手,骨节有几分发白。

外卖很快便送达了,夏时听到客厅里人声又增添了几分喧哗。

大约开始吃了,声音渐渐安静了下去,夏时耐心地盯着语文阅读理解逐一解读。

不消片刻,外头又响起了摔碗跌筷的声音,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清晰。

夏时的身体微微一僵,她突然想到,客厅的茶几上立着一块初中读书时候获得的奖杯,奖杯的底座是母亲定做送给她的,可以包裹之前的奖杯,整体都是玻璃材质,非常容易打翻。

虽然夏明津本身就是一个喜欢砸东西,脾气又暴躁的男人,但他却从未动过夏时的奖杯。

那只奖杯静悄悄地摆在茶几角落里,稳妥地沾满了多年的灰尘。

也正因为如此,夏时在心里能够为夏明津稍微留有一些余地,每当他愤怒嘶吼之时,夏时总会想起那个奖杯,只要他不动奖杯,那么她的心也会选择一点点原谅父亲突然暴怒的时刻。

夏时倏地站起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后产生了刺耳的声音。

原本的夏时非常讨厌听到这样的声音,可现下,顾不得那么多,她小跑到门口,一把拧开门把,屋外原本坐着打牌的人,有几个站了起来,争执了起来。

有人不满另一个人的出牌,大声呵斥起来:“你玩的什么牌?你到底懂不懂怎么玩?你出老千啊。”

“都是老朋友,给个面子,我又不是故意这样的。”

“下次来你给我记着。”男人用手指着对方。

气势剑拔弩张,没有人注意到茶几旁地面上碎裂开来的玻璃。

那一堆碎裂的玻璃和半个奖杯的残寒残骸躺在地上,孤零零的样子。

夏时赶紧走过去看了看,玻璃碎得很彻底,一块一块的,无论怎么拼凑,再也拼凑不出原本的样子。

她冷眼看了那群人几

秒,没有人注意到她从房间出来,又走到了厨房的身影,所有人都沉浸在牌局的氛围里,她的脚步声在喧闹的室内显得虚无缥缈。

她拿了扫把和簸箕,开始扫地上的玻璃,哗啦哗啦,一阵玻璃与铁质簸箕的碰撞声引起了某些人的回头。

那几个人望了望夏时:“哟,你女儿很勤快嘛。”

“诶,那谁,老夏女儿帮我倒杯酒。”

“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别欺负人家小姑娘。”

夏时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依旧继续着扫地的姿势,将这些玻璃扫到了畚箕里,又转身回到厨房,一股脑地,将里头的东西倒进了垃圾桶里。

底座已碎裂,再无法修补。夏时的心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