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给罗奠山去了好几通电话,都显示被掐断了。

罗望舒又给雷肃去了好几通电话,但显示对方终端都没有开。他试图用定位功能,也失败了。

月色静悄悄的,越到深夜,越是静谧。

罗奠山回到家时,看到的是在沙发上睡着的罗望舒,他以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着,头发凌乱,表情安静。白日的礼服外套已经被他脱掉,但还穿着里面配套的衬衫,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身上微微泛着珠光。

罗奠山不自觉放轻了脚步,缓缓坐在他身旁。他想起罗二出生后没多久,渐渐褪去了一身粉红,就像颗洁白的珍珠。雪龙港盘旋的风雪,终日不散,日光透不进来,但罗望舒就像始终笼罩在珠光里一样,照亮着他的心。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起的,罗奠山也说不清楚,罗二一直是家里被宠惯,爱撒娇的那一个,从小就是。

一转眼,他已经是能为罗家话事的Omega了。

罗奠山的终端又亮起来了,光线太绕眼,等他暗灭时,罗望舒已经眯着眼转醒。

他迷迷糊糊地,看到父亲坐在身旁,就像十年里一直以来那样凝视着他,身形那么高大威猛。罗奠山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信息素,是为他释放的,这让罗望舒感觉到嗜足。身上的紧张感,不安全感,一点点消散,他不自觉就伸展开身体来。

“爸爸。”兴许是没睡醒,他往罗奠山的怀里蹭了蹭。

罗奠山以手作梳,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嗯。”

“大哥回来了吗?”

“还没有。”罗奠山轻声回答,“正在回家的路上。”

罗望舒点了点头:“我有点想她了。”

“妈妈也想你。”罗奠山很快反应过来,手停了一下,“望舒。”

罗望舒渐渐在清醒,他看向罗奠山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罗奠山领着他站起来,牵引他到地下室门口,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但罗望舒浑身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