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哭了,眼里都是红血丝。”
夏遥被他盯得很不自然,偏头不给看。
付江杉也不着急,维持着这个姿势看她侧脸,她应该哭了很久,脸颊上布满了泪痕,红唇湿润一片。
夏遥坚持不过半分钟,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瞪着双眼转头,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要下去。”说完又拍了他一掌。
对付江杉来说,只比挠痒痒重了一点,他坦然地接受她的怒意,好过在那里掉眼泪。
“我想吃炒牛河了。”他不动声色地握紧手,手心传来柔软的触感。
夏遥不可思议地看他,手撑着他的肩膀开始挣扎。
她哭了一下午,又没吃晚饭,这会精疲力尽的,付江杉的力气又实在太大,晃动了半天,只有自己累得喘气,他还一脸沉稳地站着。
夏遥气得不想看他,垂下双手,恹恹道:“吃吃吃,撑死你算了。”
付江杉嘴角上扬,这才走到沙发边,缓缓将她放下。
夏遥还在生闷气,忿忿地起身走出休息室,于是错过了他耳垂上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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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进洗手间二十分钟了,半点不见要出来的迹象。
付江杉沉吟片刻,走过去敲门。
“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比起方才恢复了些生气。
“进啊,你还能撬门不成。”
付江杉提醒她:“你给我过我店里的备用钥匙。”
备用钥匙是一串的,包含了大门、后厨、洗手间和后门的钥匙。
下一秒,门被打开,夏遥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咬牙切齿道:“道貌岸然。”
付江杉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她要退,那他只能进。
见她已经收拾妥当,除了眼睛还是红的,其他地方已经看不出来异样,温柔道:“走吧。”
夏遥拿了包,刻意走得很慢,跟在他身后。
付江杉很快察觉到,也跟着放缓了脚步,直到和她并肩而行。
和往常一样,两人点了湿炒牛河和一碗牛肉丸汤。
夏遥本来没什么胃口的,闻见香味,突然就来了食欲,正好她也不想搭理身边的人,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吃过饭后,夏遥打算回住处。
付江杉第一次提出不同的意见。
“我知道一家按摩馆,里面师傅手法很好,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叶友仁年轻干农活时,肩颈留下了老毛病,付江杉托人在阳城问到了一家中医按摩馆,每个月都会带阿公来理疗两次。
夏遥心情已经放松了些,但对他的提议没什么兴趣,她捏了捏手提包,里面放着廖予欢的日记本,她现在只想回家再仔细看看。
见她摇头,付江杉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由头。
“之前我给店里画的那副彩画,不是说过欠着吗?现在我来要债了。”
夏遥皱眉,底气十足道:“多少钱?我转你。”
她现在荷包还是有点鼓的。
付江杉淡然道:“请我去按摩。”
夏遥拿出手机,打算直接转账。
“我要你陪我去。”
夏遥抬头瞪他。
两人僵持片刻,夏遥率先低头,语气不太友善道:“带路。”
付江杉缓缓舒出一口气,她要是想耍赖,他也想好了应对办法,只是这会老街还有些吃宵夜的人,真要硬来的话,还是需要一些定力的。
按摩馆在阳城的另一端,开车去最快,夏遥坐上副驾驶后,盯着窗外生闷气。
付江杉打开车载音乐,给身旁人递过去一包满满的油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