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比了一个手势,鼓声停下,韩家兄妹上台,开始一条条宣读罪状。
“罪人钱鸿,假扮朝廷命官、窃取府库银钱、私创名目征收苛捐杂税、强抢民女十二人、纵容家仆杀死无辜百姓三十四人、侵占农田三百一十二亩……其罪状罄竹难书,今判处死刑,择日问斩!”
百姓沸腾,谁能想到这个叫钱鸿的人居然犯了这么多罪,简直伤天害理、丧尽天良!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好闺女被这个畜生糟蹋了!
他还敢私立名目征税,怪不得他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有很多人因为交不起税只好把地卖掉,解了一时的困难,却断送了后半生的倚仗,每天夜里愁的睡不着时不知道骂了多少次狗官,好啊,原来都是这个狗东西搞的鬼!
若不是太守大人公审,他们简直是想都不敢想居然有这样的恶人!
幽州本就民风彪悍,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百姓们一个个恨不得把他给活撕了,当场就有一个大娘冲上去把手里端着的饭碗扣在了钱鸿头上,菜汤顺着钱鸿的脸流下来,钱鸿气得要死却无可奈何。
接着百姓们有样学样,都争相要挤上去揍他,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维护现场秩序的第一军士兵们都拦不住群情激愤的百姓们。
秦隽皱眉,拿起一边记录钱鸿犯罪证据的竹简重重敲在桌案上,声音冷漠严肃,“肃静!”
乱哄哄的百姓们安静一瞬,下意识看向高台,少年太守目光凛冽,一举一动都带着慑人的气势,让他们下意识感到敬畏。
但很快有人鼓起勇气,“大人,这样罪大恶极的狗东西,把我们害得这么惨,难道我们不应该打他吗?”
秦隽冷淡道,“罪大恶极,自有律法来判,他已经被判处死刑,择日处斩,你们肆意扰乱现场秩序,打得不只是他,还有本官。”
人群一时间鸦雀无声,不少人心中不服,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说,有些读书人不由心中羞愧,太守大人是为民除恶,可是他们闹成一团,涌上高台,视规则于无物,这是对太守大人的冒犯。
韩翼一声令下,第一军的士兵们训练有素将高台围起,现场渐渐恢复了秩序,秦隽声音平静,“继续。”
崔信朝着贾诚递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他家主公是不是超帅,入伙不亏吧?
贾诚无视了崔信,这些天他确实越看主公越是折服,他也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主公,可是这和惯会偷懒毫不自律的崔希诚有什么关系呢?
韩锐继续宣读罪状,“罪人王合,原职为渔阳都尉,在职期间多次收取贿赂、徇私枉法、与钱鸿勾结强抢民女、贪墨府库银钱……判处家产充公,服役五十年!”
“罪人李力……判处家产充公,服役五十年!”
……
一连十几名官员挨个宣读罪状,台下百姓纷纷叫好,有激动者往他们身上砸烂菜叶和臭鸡蛋,咒骂连连,但却没有再出现一拥而上挤上台的现象了。
公审结束后,一连几日大街小巷还在津津乐道,除了唾弃罪人们,坊间对于新太守也是推崇极了,据说已经有人开始以此为模板撰写话本了,太守秦隽先前的一些经历又被人翻出来夸,甚至都有人开始传他是神仙下凡了。
现场观看公审的现存官员们心有余悸,庆幸自己平日里还算老实,没有去掺和这些事,同时也彻底熄了搞事的心思。
新太守做事很有手段,此前因为钱鸿住在太守府搅风搅雨,又有王合等人助纣为虐,渔阳人对整个官府都不信任,一提到就是骂,但是现在哪怕是街边玩耍的小孩子都知道新来的太守是个好官,之前做坏事的是个假太守,坏人们已经被太守大人给抓起来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