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到秦隽和陆舟时,似乎愣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掩饰住了,但那一瞬的变化还是被秦隽给注意到了。
秦隽心里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很快被一边地上的血迹吸引了注意力。
脏兮兮的地面上有一滩干涸的血迹,他顺着血迹看过去,发现是从角落里的一堆茅草下流出的,他从柴火堆里捡出一根稍长些的树枝,将茅草拨开。
树枝触到了什么软的东西,秦隽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用力拨开茅草,一截断臂滚了出来。
秦隽赶紧把树枝丢一边,不再继续扒拉了。
地上被绑着的两个人剧烈挣扎起来,眼睛盯着那截断臂,悲恸不已。
陆舟寻了一根绳子将客栈掌柜捆了起来丢在一边,客栈掌柜一改先前的热情态度,眼神阴冷地盯着秦隽,目露愤恨。
“我并没有打算对你们动手,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秦隽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或许是你桌子上的刀痕和血渍,是这样吗翌航?”
陆舟轻轻点头,“桌子很脏,有血腥味,刀痕是今天的,而且,是剁骨刀。”
客栈掌柜阴狠大骂,“我又没有对你们动手,你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秦隽有些无语,“奇了怪了,你一个开黑店的反而怨恨起受害者了!你是没有对我们动手还是没来得及对我们动手,这可不好说!”
陆舟无视客栈掌柜,“外面酒水摊子,应是同伙,我去抓来。”
“好。”
秦隽随意点了点头,走过去将地面上的两个人扶了起来,但只是把堵住嘴的破布拿开,没有给他们松绑。
那两人都瞪着客栈掌柜,眼神冒火,四肢都被捆着还要挣扎着去杀那客栈掌柜。
秦隽问:“你们是什么人,先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大致能猜到,但还是例行一问,看他们不像普通的山野村夫,而且似乎认识他的样子。
这二人皆是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长相极为相似,竟是一对双胞胎,他们体格很是健硕,手上的茧子一看就是常年握刀剑磨的,其中一人右眼角带着疤,看起来很是不好惹。
刀疤男愤恨道,“我兄弟三人路过这里,没想到这天杀的竟然在我们的酒里下蒙汗药,我们醒来就看到他拿着刀剁我兄弟的腿,这是一家劫杀来往路人的黑店,这个魔鬼、人魔!做的是人肉的生意啊!可恨我被绑着又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不能斩他为我兄弟报仇!”
另一人也同样眼神冒火,“若是不杀这个人魔,我郑青石就算是死也难以瞑目!”
刀疤男看向秦隽,面带恳求之色,“恩公,您救我二人性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但是我还想请求您为我松绑,让我亲手宰了这个人魔!”
陆舟也一手提着战战兢兢的店小二进来,如丢垃圾一样把他随手往地上一丢,小二吓得直哆嗦,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公子,不、大爷,求您饶了小的一命吧,这都是掌柜的逼迫,要不然这买卖我是万万不敢做的啊!”
店小二哭着嚎着什么都说了,原来这确实是一家黑店,掌柜在酒里下药迷晕来往客人,杀人夺财,有时还会把过路人当作猪羊做成菜,可谓恶贯满盈。
但是因为为人圆滑,惯于审时度势,只要觉得有来头或者惹不起就不会动手,所以至今没有被人发现。
按照小二的说法,掌柜本来应该没有打算对秦隽两人出手,一是因为秦隽两人不要酒菜难以下手,二则是这两人看起来不好惹,可没想到掌柜没动手,却还是被敏锐的陆舟发现了端倪。
事情了然,秦隽便没有再继续追问,被捆的两兄弟再三请求要亲手为兄弟报仇,他就给两人解了绳子,和陆舟走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