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吗,哎,真是多亏了孙大人您从中斡旋,您且放心,待我领诏离去之日,必然把东西送到您府上。”
孙吉有些不高兴,怎地还要再等,这个秦隽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秦隽一点也不在意孙吉的冷脸,热情洋溢地给他倒了杯酒。
“来孙大人,我敬您一杯,以孙大人您的才能,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乘云而上,以我的身份,估计是没有机会与您同桌对饮了。”
秦隽毫不吝惜夸赞之词,孙吉听得飘飘然,仿佛已经独掌大权位极人臣了,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也忘了计较,美滋滋坐轿子离开了。
一直到家门口,孙吉掀开帘子出来,被夜风一吹才猛的惊醒,他去找秦隽是为了要薛家通敌证据的!
怎么什么都没拿到就回来了!
孙吉气的摔了几个花瓶,“臭小子,敢敷衍我,等以后看我如何收拾你!”
秦隽独坐灯下,手指轻轻叩击书案,想起孙吉的话,微微一哂。
他收复了长安,不授官不能平舆论,而且朝中也有忠义之士,就算比不上薛丞相和孙太尉权势大,但也不算完全说不上话,不然也不会诏他来洛阳了。
说什么全靠孙家运作,孙吉真把他当无知小儿耍吗?
不过孙吉的话虽然倨傲了些,但也透露了一些信息,比如老皇帝闭关不出的事可信度很高。
他入洛阳以来,人人都以为皇帝会亲自接见他,这既是对有功者的嘉奖,亦是朝廷东逃之后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但至今皇帝没有任何表示,宫中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秦隽原本有各种猜测,却也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老皇帝求仙问道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关中大乱至今他居然闭关不出,丝毫不问政事。
而今孙吉要求他领了诏书就即可离开洛阳,无非就是怕他反悔独占揭发薛家的功劳,还有就是孙吉认为自己将来会超越孙太尉,真正权倾朝野,对秦隽有所防备,不希望秦隽留下与他争。
这也正合秦隽的意思,他本来就不想在洛阳多留,说实话也没有很想见老皇帝。
如今皇室衰微、地方割据,他是一点关系都不想跟老皇帝沾上,与其在日薄西山的大周朝堂上跟人明争暗斗,不如去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潜心发展。
希望孙吉不要让他失望,尽快送来诏书。
这几日里共有二十几方势力向他发出橄榄枝,有冀州窦昌、扬州柳越、徐州曹钟等势力强横的诸侯,还有荆州杨宽、益州杨仿、青州杨林等皇亲国戚,还有山阳王、淮阳王、中山王等当今老皇帝的亲兄弟。
秦隽当然一个也不会投靠,可是他也拖不了太久,如今之计只能等封官的诏书下来离开洛阳了。
三天后。
洛阳城东的一个园子,丝竹声悠悠荡荡,洛阳权贵在此举办雅集,曲水流觞,快活无边。
许多人三三两两高谈阔论,间或有人大醉而高声吟诗,引来一片赞叹叫好声。
热热闹闹里,秦隽坐在一方凉亭里,眼神微微出神地看向塘中亭亭莲花,连身后有人靠近都好似没有发觉。
“秦兄独自一人在此,莫非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秦隽回过头,眼眸微弯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瑾弘,你怎么找过来了,不是在那里和诗吗?”
“诗者兴之所至,阿隽神思不属,我哪还有什么作诗的兴致。”
青衣少年笑容温柔如三月春风,在秦隽身边坐下,夏日炎热,他手里拿着一把不知哪里来的团扇,轻轻给秦隽扇着风。
卫琅,字瑾弘,司农卫严的幼孙,五日前及冠,秦隽受邀参加宴会,稀里糊涂去错了地方,误入了卫琅的及冠礼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