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们被带下去休息了,秦隽又拿起一枚玉玺开始把玩。
经由历代帝王传下来的东西,饱经光阴洗礼,看上去已有些年头,雕工风格虽然不是秦隽喜欢的那一挂,但是这玉质确实极佳。
当然了,相比于它的本身,人们还是更加关注它身上被附加的意义。
徐靖拿着上季度的财政收支资料进来,脚步有些急促。
秦隽眼皮子一跳,猛然想起自己上个月让人修黄河堤坝又砸出去一大笔钱。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忽然有点心虚……
徐靖走到他跟前站定,正要张口,秦隽便先声夺人:“师兄你瞧,这是卫和玉叫人给我送来的印玺,我看着有点新,你帮我看看,该不会是假的吧?”
印玺?
徐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他下意识低头去看,桌案上果然正摆着六枚印玺。
徐靖小心翼翼捧起盒子细细端详,过了一会儿道:“是真的。”
他想了一下又道,“卫和玉此人品格信得过,他不会行此种之事。”
太跌份了。
秦隽笑道,“那是自然,我这不是有点好奇随口问问么。”
徐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卫和玉……他能代表司州吗?”
送玉玺过来是表臣服归属之心,但即使卫珩这般表态了,徐靖其实还是有些怀疑。
毕竟司州可不是卫珩的一言堂。
秦隽无所谓道:“他先斩后奏了,其他人即使后悔,难道还真敢反对吗?”
秦隽可不会管他们内部有没有达成一致,他只知道送过来了,那就是他的东西。
若是有不服的大可以站出来,他倒是也想瞧瞧谁敢当这个出头鸟。
徐靖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说这事,而是将手中的一沓文卷放到秦隽桌案上。
他一边翻开,一边道:“上个月……”
徐靖话语一顿,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他分明过来是为了上个月堤坝那笔大额支出,但是被秦隽假玺什么的一问,他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
徐靖看了秦隽一眼,秦隽一脸无辜地看回去。
徐靖:“……”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现在想起来了,但是那股促使着他过来的情绪却散了。
徐靖语气很无语,“罢了……这是上个月的财政收支。”
其实徐靖并不是反对秦隽修堤坝,若是换个时间点他会大力支持。
他只不过是觉得这笔钱可以缓缓。
他们现在虽然家大业大,但是要看顾的地方更多了,战争也非常频繁,一年到头算起来没几天不打仗的,财政压力比当初在幽州时大了数十倍。
只有秦隽、徐靖和几个这方面的心腹知道,如果不算抄家和从扬州接管的巨富,他们这两年的收支处于持平状态,手里基本落不下多少钱。
因此徐靖总想着能省则省,毕竟今年汛期已经过去,而且黄河已经有多年未发生水患,前几年四处干旱倒是真的。
就像下面人劝阻秦隽修颍川书院一样,因为他们现在在打仗,每天都在烧钱,保留足够的军费预算才是最稳妥的选择,为此书院什么的都可以延后。
秦隽拨出去这笔款,能修七八个颍川书院了。
但是他也明白秦隽的顾虑,毕竟周末帝在位时从来不会在这些方面拨款,豫州境内这段黄河堤坝确实是有多年未曾修缮过,也就是这些年没有水患,若是……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秦隽来了,豫州下面立即就将事情报上来了,期望着秦隽能处理一下。
而秦隽的确不可能任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