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鏖战一天,扬州军怀着必死之心去拼杀,也亏得赶来彭城的是重骑玄甲军,有那厚重的甲胄,且骑兵对步兵有优势,否则恐怕伤亡会不小。
几经波折,但总归扬州军败势难掩。
最后柳越身边也只有几个残兵护着,看着层层包围而来的骑兵,握紧了手中的剑。
卫琅骑在马上虽玄甲军一同迫近。
秦隽人去了豫州,先前共事的钟睦、崔信等几个同僚也都被派去了军中,徐州这边许多事务几乎是一力压在他身上,尽管秦隽提拔了不少优秀人才上来,但一些大事还是要卫琅点头。
这次他恰好在彭城办事,没想到玄甲军深夜到来,卫琅连忙放下手头公务开始配合玄甲军行事,包括军备什么的也要及时调拨。
果真不到两日,柳越就带着扬州军攻来了。
眼下扬州军兵败,卫琅思来想去,还是快马从城中赶了过来。
昔年柳越只是扬州柳氏一旁支子弟,在洛阳求学时,与卫琅结识,二人虽然算不得什么好友,但终归有这旧情在。
卫琅看柳越如今穷途末路,便想要劝他归降。
柳越早年从小吏坐起,也是因为自身能干,才渐渐得了提拔,在京中崭露头角。
后来在柳氏的支持之下做了一州州牧,但那时他还没有逐鹿天下的心思,只想着当好一州父母官,故而也在扬州做了不少实事,赈灾修渠,得了不少爱戴。
只是后来朝廷式微,扬州世族越发膨胀,几乎成了扬州的土皇帝,柳越亦是因朝廷的荒唐渐渐生出取代之心,开始将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
再后来便是长安之祸,主公横空出世……总归对于柳越的能力人品,卫琅还是清楚的,因而便琢磨着来劝上一劝。
玄甲军到了近前便止步,卫琅骑马走近了些。
“逸扬兄。”
柳越看到卫琅,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
卫琅叹了口气,“逸扬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柳越看了他一眼,神色间竟有些诧异,好似很惊讶他会这般问,“事不可为,自然唯有一死。”
他这穷途末路之人,莫非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卫琅连忙道,“昔年你我在洛阳听董先生讲学时,逸扬兄曾言来日愿为一方父母官,安定社稷,造福百姓,倘若逸扬兄仍存此心,不如归降我主。”
柳越笑了笑,“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难为你还记得,可我……已经回不去了。”
他看了眼周围战死的扬州兵,若是他苟且偷生,那这些陪着他搏命的将士算什么?
柳越道,“我命如此,卫兄不必再劝。”
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争着争着这天下就变了。
分明他一直在努力的往上走,可是不知为何就是落了下风,秦隽出现的那样晚,又起于幽州那样的穷乡僻壤,偏又能轻易地走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前面,甚至越走越快,叫他们连背影都瞧不见。
柳越想不通,只能将其归因于天命。
他看向卫琅,缓缓抬起了手中的长剑。
卫琅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地别过脸。
……
沛郡。
当夜,玄甲军分兵前往彭城追击扬州军之际,孙合带兵突围。
双方浅浅交战之后,荆州军顺利突围朝着荆州而去。
玄甲军没有立即追击,而是带人趁夜占领了沛郡,截断荆州军后路。
约莫过了一夜,韩翼带着玄甲军沿线追击,准备跟前线的飞羽营合围齐珉。
然而玄甲军和飞羽营包抄荆州军之后却发现问题不对。
荆州军数量不对。
当时成功突围的荆州军约莫有一万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