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甚至开始想,他们兄弟还要很多时间可以培养感情,实在不必给予这个瞎眼老头太多眼神。
谢璟:“他们这一行,不是最信因果报应么,那我无需我出手做什么,他自己就会遭报应的。”
说不定这眼睛就是报应。
徐清来听到这话倒是笑了。
这后生说的话还真是不错,他现在一天一天得混日子,可不就是掰着指头等报应吗?
只是眼下他却突然不想等了,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徐清来又面朝秦隽,分明他眼睛处只有两个瘆人的疤,可是他行走作态,却看不出一点眼盲的模样。
“故人之子,拼着眼瞎,我也要为你望上一望。”
秦隽毫不犹豫:“这就不必了,我不需要。”
“呵呵呵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望不望却是我的事。”
徐清来说着,闭合的双眼疤痕处生生裂开,露出了空洞的眼眶,随着他的言语,牵动面部表情,两行血泪缓缓流下。
秦隽皱起眉,这简直是能吓哭小孩子的画面,不知道徐清来葫芦里这是卖得什么药。
他不打算给徐清来所谓望气的机会,当即转身就要走。
然而他还没转身,徐清来就看完了,嘴里还煞有介事:“二十多年不曾睁眼看天机,都生疏了……老了,老了啊。”
徐清来嘴上这般说,真实原因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昔年这孩子还在腹中,天机遮蔽了大半,他算不出什么,强行推算虽耗气血,但是也没有到被反噬的地步。
如今此子身份今非昔比,这浑身萦绕的紫气浓得让人随意一看就双目痛得近乎瞎掉,只能说有些人的命数本就非肉体凡胎可以窥探,强窥遭天谴。
徐清来心里百转千回,语气却很是平静,“还真看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呢……唔,尽快离开汝南吧,否则啊,紫微飘摇三军怒,广陵江上血漂橹……”
秦隽蹙起眉头看他。
谢璟脸色黑的能滴出水,“住嘴!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妖道!”
徐清来摊了摊手,“不需你说,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皆看你自己,有些事……谁也说不准,当然,也不排除你信了,百般抗拒,最后却反倒促成了这事。”
他说完,转身就摇摇晃晃往远处走去。
陆舟眼神询问,秦隽声音很淡,“不必管他。”
谢璟有些着急地看他,“那这事怎么说,元弋,你别把他的话当真,这人……”
“放心,我心中有数。”
秦隽约莫明白徐清来的意思,其实就是俄狄浦斯效应,有时候人们为了解决问题而采取行动,这些行动反而促成了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结果。
谢璟:“那接下来?”
秦隽:“命理之事总是玄之又玄的,天机虚虚实实,星图变化无穷,本来就不是一句话可以概括,只当什么都没听过,以不变应万变。”
看谢璟和陆舟依然面露担忧,秦隽换了个角度分析,“就算这句话是真的又如何,说到底这句话重点在于四个字:紫微飘摇。”
说白了就是紫微飘摇,而后引起了什么三军怒,什么血漂橹。
徐清来没有直说这个紫微指的是谁,而在道教中,紫微星,也就是指帝星。
秦隽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所有了解都是跟王易聊天时得到的一些消息,在他看来,帝星这种东西,是那么好动摇的吗?
“紫微飘摇……人生数十年,谁能没个意外,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态,有个飘摇不定的时候再正常不过了。”
又不是陨落了,慌什么。
谢璟:“……”
陆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