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幕僚已经在劝降了。
“秦元弋是出了名的胸襟宽广,连前朝宗室出身的彭城王等人都没有过多为难,何况主公与秦元弋有旧交,若是归降,想必他不会亏待主公的。”
幕僚们纷纷附和,但是窦昌心中并不情愿。
从前秦隽找他借兵,为此还送礼讨好他,现在他却要反过来向对方低头,寄希望于对方念旧情,窦昌想想都会觉得浑身难受。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幕僚们越劝他越气闷,最后硬邦邦道,“哪里就到了这种地步?谁又能说我们一定守不住冀州?”
“这……”
众人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窦昌:“行了,瞧你们一个个的样子,毫无半点志气,真是不像样!”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圈,见谋士们低下头,态度又软和下来。
“诸君辅佐本官多年,统管冀州十余载,期间付出了多少心血自不必本官赘述,此时冀州虽有难处,但是尚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如何能袖手将家业送与旁人呢?”
谋士们闻言,面上生出动摇之色,他们当然也不想放弃冀州,毕竟他们都跟随窦昌多年了,在冀州地位自是风光无限。
而秦隽麾下能人义士众多,对方心胸宽广或许不会为难他们,甚至还可能会愿意给他们出仕的机会,但是他们的身份始终是个瑕疵,竞争又大,他们未必能从那些能人之中挤出头来,很大可能会被分到郡县,甚至村镇。
他们可不是琅琊书院里的那些学生,被分配到各个基层小地方实习也能接受,他们曾走到一州之中的核心高层地位,自然不甘心再从低处爬起。
所以最好还是能继续跟着窦昌,将冀州守下来。
打定主意之后,幕僚郭齐开口道:“那么请主公下令让文将军带兵回来,务必要防住并州和凉州那边的动作,至于兖州就还是需要继续跟进,只要能拿下兖州,就算周将军那边拦不住了,主公也还有一条退路。”
窦昌立即同意:“好!本官这就传令让文将军回来防住凉州和并州!”
至于兖州那边……他现在麾下小将不少,但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小将,初出茅庐,不知道能不能挑起大梁。
就连他一直看好的丁适,现在都不那么确定了,毕竟现在文胜要调回来,丁适毕竟还没带过兵,说起来经验上连那几个小将都不如。
窦昌陷入踌躇之中。
“周将军先前曾说小将之中姜颐资质最佳,文将军亦是对其多有夸赞,不如派姜颐为主帅攻打兖州?”
“但是主公已经提拔了丁适为将军,姜颐不过是一个小小裨将,若是派姜颐为主帅岂不是乱了套?”
“丁适他官阶是高,但是他以前从未上过战场,打仗可不是只看了几卷兵书就能行的啊,无论是姜颐还是其他几个小将,都是真刀真枪打过小胜仗的啊!再说了,你以前不是也看不上丁适吗,怎么现在突然开始支持他了?”
“我……我就是实话是说,哪里支持他了,就是觉得……我就觉得那丁适都到了兖州了,此时换主帅,岂不是朝令夕改嘛!”
“我说你这理由未免牵强,什么临时换主帅,原定的主帅是文将军,也不是丁适啊!”
窦昌听着谋士们争吵,自己也觉得挣扎,但是私心里,比起没什么印象的小将姜颐,他自然是更加偏心于自己一手“挖掘”出来的丁适。
“好了,临阵换帅确实不妥,那就继续由丁将军担任主帅,至于那小将姜颐,就任个副将一起去兖州即可。”
窦昌心想,这下总没问题了吧。
……
扬州。
柳越从知道阳信运粮往渤海之事开始,就知道秦隽肯定在打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