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用的最便宜的那类纸,但是这些纸上的字一模一样,大小、间距乃至笔画都如出一辙,一看就不会是手写的,这可叫这些学子们给好奇地抓心挠肺了。
他们甚至连招生简章都顾不得讨论,就开始翻来覆去地琢磨这纸上的字是怎么回事。
可惜连纸都是才问世没多久的东西,更别提印刷术了,于是他们怎么猜测都觉得不对。
最后还是一个来自交州的缪姓学子笑道,“我倒是些猜测,诸位仁兄不妨听我一言。”
“前些日子,我在那墨宝阁新买了纸和墨,然而研墨之时失手打翻了砚台,墨汁便流到了桌子上,我随手拿起抹布擦了擦,便将纸铺了上去,谁曾想那墨汁仍有一层沾在了桌子上没有擦干净,我掀起纸一瞧,纸背面竟是沾出一个群山松鹤图。”
说到这里,已经有聪明的人问道,“莫不是你那桌子上雕刻的正是一副群山松鹤图?”
“哈哈哈正是如此。”
众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印章盖了印泥后印出来的图文不也是如此吗?”
“原来如此,是如同刻印章一般将这些字刻在木板或者石板上,再刷上墨,就能印出这种的整齐的单子。”
秦隽穿着青色的儒袍,完美混入一众学子之中,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学子们的讨论,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看说话的人。
看他们终于讨论出了个所以然,兴奋地哈哈大笑,秦隽忍不住跟着嘴角上扬。
一小盅葡萄酒喝完,他悄悄起身离开。
“缪兄?缪兄?看什么呢?”
贺曲文笑着扬了扬手,缪琼回过头,笑着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空位。
“没什么,就是方才一直坐在那里不曾说话的兄台,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缪琼言语间颇为惋惜,“那位兄台气度不凡,我还想过去结交一二呢。”
贺曲文倒是没有注意到那边,“无妨,应当是来报名的士子,都是奔着书院而来,早晚有能结识的一日。”
“这倒是。”
二人不再纠结,开始跟着其他人一起谈论这书院的招生章程。
书院的招生简章开头就是花了一定篇幅去介绍琅琊书院强大的师资力量,不仅有燕老等销声匿迹多年的隐士,还有谢氏、孔氏、崔氏等世家出身的名士,就连助教等也都大佬们的得意门生。
学子们无不感叹连连,这样的师资力量,可以说是集众家之长,就算是一些世家子弟在自家族学里也凑不出来。
而后第二段就是说明书院的招生标准,竟是不拘年龄和家世,三月一日到十日之内,前往书院东门处登记报名,三月二十日正式考试,至于出成绩的时间倒是没有写,毕竟这也要看考试的人数来决定。
总之,考试成绩公布之后,只要成绩达标就能入学。
虽然这是早就透露过的,但是如今看到招生标准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拘家世,众人还是觉得相当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