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嘉,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自从洛阳一败之后,我就没了豪赌的底气。”
曹津知道韩英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任谁身侧趴着这样一头猛虎都会难以入眠。
就算强调再多次这只老虎吃的很饱,也无法打消他的忧虑。
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安心。
韩英不再劝说。
他直接问出最现实的一个问题:“那主公有何打算?如今益州内斗不休,我们实在难以找到比广汉更好的地方了。”
若真要说起来,去司州、冀州,甚至是直接投降秦隽,都不失为一种好去处,但问题是曹津他是想寻个地方东山再起,而不是真的想给人当下属。
卫珩、秦隽,甚至是最不靠谱的窦昌都不是益州这几条杂鱼可以比的,曹津要是去了,基本上是很难翻身的,所以才会来益州伺机而动。
但是益州如今被吴查、刘扩和前州牧杨仿的次子杨钊三方势力瓜分争斗,而刘扩和杨钊都不是好说话的,唯有吴查,他们已经取得了吴查的信任,还娶了吴查之女。
广汉虽然毗邻凉州,但是位属益州边缘,他们在这里可以安心发展,不用担心被益州三方的政斗卷到。
如果放弃广汉属国,他们就只能往南了。
往南的永昌郡、益州郡还算清净,但是那都是瘴疬之地,环境恶劣还有大量少数民族聚居,又穷又苦,他们去了之后语言不通还容易被排挤,哪里比得上广汉属国?
韩英不是非要在这讨嫌,他能理解曹津的心结,但是他们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总归都是要留在广汉的,他除了说这些让曹津放宽心,还能怎么办?
曹津也沉默了,他若是有办法,也不至于反反复复去问了。
有时候实在是不怪郭平喜欢回忆过去,而是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日,天下之大,竟然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地方。
老天要他怎么办呢?
像郭平说的那样做吗?他实在是无法下定决心。
但是不这样做,他还有第二条路吗?
会议厅中一片寂静。
曹津微微垂下头,叹了口气,“先散了吧,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韩英欲言又止:“主公……”
曹津勉强笑了笑,“无妨,都先回去吧。”
众人见状也不敢多言,他们都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同样拿不出什么好的想法,曹津这样说了,他们犹豫片刻,也都纷纷离开。
韩英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起身,“韩英先行告退。”
然而人都走完了之后,郭平从另一侧又绕了进来。
“主公。”
郭平再次劝说,“虽然凉州军如今没对我们动手,但是谁能保证以后,眼下我们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而且这只是权宜之计,只要到二月,新兵武器都配备上,我们说服吴太守攻下蜀郡,再想办法将蜀郡拿下,便无需再如此了,总归秋季胡人南下本就是常事,无人会怀疑的。”
见曹津依然面有迟疑,郭平无奈,“属下知道您心中不愿意,但是五万凉州军驻边,赵明远不好对付,漠南胡人即使南下,也无法突破防线,我们只是借此牵制住他们,并非要危害江山社稷。”
曹津眼神挣扎,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去办吧。”
前些年,薛氏通胡致使长安陷落,他对其深恶痛绝,如今自己倒也成了这种人。
不……
曹津气息微微急促起来,他握着腰间的玉佩,用力到青筋凸起,反复地平复呼吸,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如今只是权宜之计,待他拿下益州之后,若是胡人再度犯边,他一定会帮赵玄抗敌,若他拿下天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