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导致开阳城的物价比旁的地方高出许多。
赛凡之才被州牧大人授了官,领了官府下发的一堆米麦粟布, 又知道新入职的官员居然可以领到三个月俸银的安置费, 还有住房、土地、医药、交通四项补贴,以及冬日的取暖费和夏季的高温补贴等一些列优待, 心中有一种暴富的不真实感,不禁暗暗感叹州牧大人可真是大方。
然而等置办好房子家具和一系列必备的日用品, 又在金桥大街上逛了一圈, 给妻子买了金簪, 给孩子买了零食玩具,看着腰上飞快瘦身的钱袋子和满街的新奇玩意儿,他还是忍不住叹息。
开阳居,大不易。
看来这每季度的绩效奖,他是无论如何都得争一争了。
“咦,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赛凡之正要回家,却发现前边几十米的地方围满了人,几乎将一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还要不少或震撼或狂喜的声音。
他素来不是爱挤人堆看热闹的人,便准备绕过去回家,但是当他靠近人群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欣喜若狂乃至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
“纸,是纸!真的是纸啊!这么便宜,这么便宜!”
赛凡之脚步顿住,转过头看过去,这次他才恍然发觉,这些围堵至此的居然大多都是广袖宽袍的读书人。
旁的他也就走了,但是纸……徐氏商行里那种昂贵的纸他听说过,据说是限量,有钱都买不到,甚至他也见过,因为主公前段时日召见他的时候曾经送给他一沓,如今正被他珍藏在家中柜子里舍不得用。
这里的纸……能有多便宜?
他终于忍不住凑到了人群里,“这位仁兄,不知这铺子里纸是何价格?”
大家都在争着往里面挤,倒是有个人随口回了一句,“一刀麻纸150钱呐!”
赛凡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这,一刀纸是一百张,150钱居然能买100张纸!
要知道那徐氏商行里的纸,十金也才七十二张呐!
从前赛凡之是个普通的账房,每个月收入约莫有一贯钱多点,也就是一千钱左右,咬咬牙也是能买起一刀的,更别提他如今是官身。
他当即决定挤也要挤进去,谁知道这铺子会不会明天就倒闭,他一定要趁铺子还没有倒闭多买些纸!
好在铺子的掌柜也瞧出了眼前这架势不对劲,心道他们可是要长久开下去的,堵着大街也不是个事,干脆便叫上了店里几个伙计,敲锣打鼓驱散了围在店门口的人群。
人群被迫四散开,倒是一直在外围苦苦挣扎的赛凡之见状趁机钻进了内圈。
他喘了口气,抬起头看向铺子。
店面像是二合一的,比两面的古玩店、成衣店大上不少,在这金桥大街上有这样大的一间店面,足见店家财力和背景都极雄厚。
而店门上方高悬着一个大而阔气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墨宝阁”。
这三个字写的笔走龙蛇、气势磅礴,更叫人惊奇的是,牌匾的右下角竟然还有篆刻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印章。
赛凡之常年埋头伏案工作,视力不太好,他眯起眼睛努力看了半晌,认出这章上是两个篆体字:“元弋”。
他心中悚然一惊,再看向这铺子时目光已经是不同了。
方才自己想多了,有这样的背景在,这铺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倒闭了。
很快,两个手脚麻利的小伙计高高地举着两张纸出来,在围观人群不满的牢骚声和好奇地眼神里,将铺子门口两边的墙面上刷上浆糊,把纸展开贴了上去。
铺子掌柜是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他走出店门,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摆,脸上挂着亲切和善的笑容。
他提高了声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