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长久的沉默。
他们自然是不希望秦隽办书院的,也不支持他的藏书阁, 若不是鞭长莫及还真想搞点破坏, 但是……他们自认为不输于那几家,现在那几家捐了书不够, 还要派人去教书?
到时候岂不显得他们几家格外地高傲,格外藏私?
而且,造纸术,他们真的很想要!
虽然按照目前的这个趋势,秦隽压根没有打算私藏造纸之术,不出几年造纸术就会传遍大江南北了,而现在这年头, 世族跟世族之间姻亲关系密的能结网,他们就算不捐书, 也可以从捐了书的世族那里换。
但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他们世族则格外注重脸面, 伤他们的脸面简直跟割他们肉一样疼。
若是到时候他们造了纸,也用上了, 但那该死的碑上没他们的名字,自家的小辈要如何想?
不说那群骄傲的小辈们, 就说他们自己, 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即便拿到了纸又哪里好意思用?
再可怕一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能要不了多久全天下人都会知道他们邺城的世族打肿脸充胖子,舍不得捐书还偷别人的造纸术……
想想都要窒息了,简直是羞愤欲死,恨不得立刻自挂东南枝去死!
在场的众人都不需要商量就一致排除了这个选择,那就只有三个选择了。
一,捐书拿造纸术;二,就头铁,不捐书也不造纸,每个月去徐氏商会跟别人抢纸或者低头找捐书的家族购买;三,放弃纸,继续用绢帛竹简木片。
窦三爷一手扶额,怎么看都只有一个选择啊。
若是都没有也就算了,现在别的家族都造纸了用纸了,他们再用绢帛竹简总感觉抬不起头,去找人买也有种低人一头的感觉……
不,他们窦氏绝不可能低人一头!
如此……众人对视一眼,纷纷闭眼,“捐,我们也捐!”
窦三爷还特意加了一句,“窦氏捐十卷书!”
想想还是觉得不够,“你们那什么去书院教书,这是个什么章程啊?”
分会长圆满完成任务,心情也很好,闻言道,“只要学问在山长那边过关即可。”
“哦,忘了告诉您,琅琊书院的山长是青生居士燕老。”
……
武陵,此时燕老也陷入了纠结之中。
小徒弟派人来接他去徐州,说是荆州这边形势不好了,武陵也不安全,去徐州那边弟子们也会更放心,至于山长这事,去不去教书随他心意,只要挂个名就成功了一半。
燕老:“……”
办书院是好事,他自然是支持的,一把年纪了也就这点虚名,小徒弟要借就借了。
但问题是,自离开长安回武陵的那日,他就做好了老死在武陵的准备,如今实在是懒得折腾去徐州,更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江山啊天下啊。
可……一手养大的小弟子要他帮忙,他哪里说得出拒绝二字?
秦一那小子鸡贼地很,把他们在徐州的经历说得可怜至极,什么麾下无人可用,公子日日早起晚睡、宵衣旰食,忙着处理公务连饭都顾不上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还要被徐州的世族欺负、打压,满腹的委屈都无人诉说!
燕老要是信他就有鬼了,他那小徒弟他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小小年纪搅风搅雨,一人坐拥四州之地,谁能欺负他?
这话说出去就是赵津那小屁孩都不相信!
但话虽如此,秦一絮叨地多了,燕老也还是有点担心,阿隽再能搞事他也毕竟还年轻,世族那些老油条他或许真的应付不了,若是真吃亏了呢?
再者,他无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