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世族都说是侵占田地极少,可这加起来也占了琅琊三成田了。”
那些顶部的世族,何、梁、林、鲁这种,又占去了多少土地呢?
王易身体僵硬局促,语气却不急不缓。
“数十年经营,有此积累也是正常,主公能从他们手中将这些东西抠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昔年朝廷难道不知道大族侵占民田吗,现如今各州掌权理事的诸侯不知道吗?清田这事对世族是刮骨割肉的痛事,于州牧却是收回权力、壮大自身的大好事,他们也想,只是没办法。
如原本徐州的曹津,还有杨宽等人都对这些世族颇为头疼,看着这些田地也眼馋,但是仅凭自己又掀不了桌子,那也只能先忍着拉拢着。
柳越那种的就更无奈了,毕竟他自己就出身扬州名门,世代联姻之下,扬州世族多少跟他沾亲带故,做什么都处处受制,就算有心想整改也不能驳了家族的面子,宗族家法一出柳越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清田这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过要说起来,窦昌是窦氏当代的家主,兼之窦氏现在是冀州世族之首,清田什么的他也是能做到的,甚至做起来比旁人都轻松,只是他是既得利益者,所以没有立场和必要去干这事。
所以各州里,目前也只有秦隽真正计划并开始进行清田,王易知道自己这位主公是个心里有谋算的,而且他正在一步步地壮大自身势力,不曾有一刻停歇。
只是何、梁、林、鲁几家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至于那几家会采取什么法子,王易心里大致有了成算,他心里组织着语言,想要说的再完备一点,给主公留下一个好印象,也是作为一个投名状。
他想着想着,心里一番模拟演练,觉得没有什么错漏之处了,顿时心中大定,神色也松快了几分。
然而不等王易开口,秦隽就很好奇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几圈,目光灼灼,好像要把他扫射几个来回。
王易顿时坐直了身子,只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脑子里那根弦唰得绷紧,表情也一下子僵硬住了。
又来了,又来了。
自从他今天过来,已经好几次了,主公很突然地、毫无征兆地、眼带探究地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坐立难安。
王易有些绷不住了,他是哪里有问题吗,衣着打扮不得体吗?头发乱了?脸上长痘了?忘刮胡子了?
最后,秦隽缓缓开口,“明日就是第五日了,后天开始,我就会让小颜和阿锐分别带人,从琅琊开始强制性清田,何、林那几家必然不会坐以待毙,最迟明日就会开始搞事。”
王易愣了一下,这正是他准备对秦隽说的台词来着。
秦隽盯着他一笑,“听说行难很会算卦,能否算出他们会采取什么手段?”
王易哽住,“……应是从粮食和纺织入手。”
虽然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是好在依旧有他的表现空间。
“打蛇需打七寸,粮食乃是一州命脉所在,徐州世族在这方面的掌控不容小觑,所以一定会从这方面入手,我猜他们会调高粮价入手,在坊间制造恐慌,逼迫主公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