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家老三的模样,估计其他家的小子也好不到哪去。
梁家主有些不满,“还没做什么呢,何老兄就知道不行了,莫不是今天王家那小子教了你几招?”
“那梁兄去做便是,呵呵,别怪老夫没提醒,记得提前备药,免得急火攻心,毕竟这人上了年纪,容易中风。”
“你……”
林家主有些厌烦地看了眼他俩,“行了,说点有用的吧。”
等这两人闭嘴,他开口说,“依我看,就从粮食入手,坊间不是都说秦隽仁善、心怀百姓,若是百姓因他之故吃不起米粮,可还会继续拥戴他?”
梁家主若有所思,“操纵粮价吗?这倒是个好法子。”
徐州大小世族多,所涉及到的产业包括方方面面,粮食这种重要的东西他们自然是着重掌握的,市面上的粮铺不是世族的产业就是与他们的合作伙伴或者下属附庸有关,若几个大族一心要调粮价,能让大半个徐州陷入恐慌。
而官府也要受他们掣肘,毕竟官府也不是神,即便想平衡粮价,也很难一下子弄来足够的粮食,想想若是粮食不够,供应不了徐州百姓,那还是绕不开世族这一块。
除此之外,在粮价平衡下来之前,如何平息百姓的恐慌也是一个难题。
思及此,不少家主眉头都松了。
这法子虽然狠,但是不狠如何能让秦隽受到教训?
至于这博弈中恐慌的百姓、受到影响的底层小商户、可能引起的暴动,这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反正冤有头债有主,要怪就怪秦隽那小子不懂事。
但何家主皱了皱眉,他总感觉这法子其实也不太行,秦隽麾下握着几州的地盘,还打下来了乌桓,还有越做越大、奇货众多的徐氏商会,粮价能制住他吗?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何家主也知道自己这不断泼冷水的行为很不讨喜,但是这种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得说清楚。
果不其然其他人都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
虽然何家主的话是有些道理的,但是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
“老何,你也只是猜测,或许你将那秦隽想的太强了呢,他是坐拥几州,可幽州出了名的穷,青州前段时间还在乱,如今百废待兴,徐氏商会纵然有几分本事,那也不过是新起之秀,总不能越过我们去吧?”
鲁家主笑呵呵打圆场,“甭管行不行的,且都试试,纵然一法不成,多管齐下也能令他焦头烂额。”
“这话有理,哼,一把年纪了再畏首畏尾,岂不惹人笑话。”
鲁家主又说,“我这也有个法子,听说秦隽在办纺织厂,原想着不理会,让他自己折腾,但现在,我们得掺一脚了,也得叫咱这位心比天高的州牧大人碰碰壁,哼,年轻人么,挫挫锐气就消停了。”
一群锦衣华服的老头子坐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很快就将事情定了下来。
烛火明灭将他们的身影映在贴着昂贵细绢的窗子上,拉出一道道模样怪异的影子,又被掩映入细绢上纵横的写意竹柏中。
……
此时幽州,乌桓阿史那部的残众终于全部安顿完成。
这些残余部众里,八成以上都是妇人和小孩,成年男子大多是已经战死,一小部分是趁乱逃去了北边的鲜卑,毕竟多年前鲜卑与乌桓同属东胡部族,如今勉强也能拉扯上一点关系,至于老人,游牧民族谈什么老人,压根活不到这个年纪。
原本按照秦隽的意思是要把这些残余旧部放在塞外放牧养马的,但是后来又考虑到,都是些妇孺,若是放出去了他们没有自保之力,到时候还得派军保护,多麻烦,于是就将这些妇人和年纪极小的小孩送到了幽州境内的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