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树叶沙沙而鸣,秦隽思考了一会儿。
他的神色渐渐认真起来,“元良说的有道理,这事是我欠考虑了。”
钟睦愣了一下,百感交集,他成功了?
秦隽起身将钟睦扶起,“聚土成山,积水成渊,若是日长月久的积累,确实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唔,多亏了元良你提醒我,要不然我还真的没放在心上。”
他语气很认真,带着些感慨的情绪,钟睦也听出是认真的,而非是随意打发他。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是钟睦忽然觉得好感动。
秦隽想了想又说,“但是冰窖已经挖了,硝石也买了,闲置多可惜,且先生们忙于公务日日不辞辛劳,偶尔花上些钱给他们消消暑气也无妨。”
“这样吧,平日里就还是用风扇,只有天极热时官署才许取用冰块,而且冰窖从今年冬天起开始储存冰块供来年夏日使用,元良觉得如何?”
钟睦思考了一下,赞同道,“主公英明。”
秦隽笑了笑,让人给钟睦也送了份刨冰,钟睦没有推辞,坐下跟秦隽一起边吃,边聊了聊其他事。
最后,秦隽提醒钟睦,“不出意外的话,易禾那边要不了多久就能拿下下邳,待徐州完整安定了,先前我说的清地一事便该提上日程了。”
这些年徐州大小世族疯狂圈地,占据了数不清的良田,陈起这支起义军不就是这样被逼出来的吗?
从开阳出城见到的一片片土地农田,尽是某某家的庄园,整个琅琊有多少土地是属于百姓的?这徐州还是他秦隽的徐州吗?
钟睦有些迟疑,虽然这事秦隽已经开过多次会议讨论过,但是他还是感觉是不是太仓促了。
徐州世族与秦隽的关系才刚好上没多久,秦隽就要清地,必然会引起世族反扑。
秦隽似乎看出他的迟疑,“这地是必须要清的,等下邳拿下来,一并开始。”
他顿了下,“先清一部分,紧着他们的心理承受限度去清,慢慢来便是。”
钟睦只好点头,“是。”
谈完之后,钟睦请辞,陆舟代秦隽送他出门。
钟睦走出门外之后,又回头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他看向陆舟。
“翌航兄,你可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