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
秦隽看过去,就见陈起白净脸颊发红,动作却干净利落,跨着大步走到中间一把子给秦隽跪了下来,气势十足。
陈起声音洪亮,气吞山河,显而易见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秦大人,您收下我吧!”
秦隽见状墨眉一挑,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陈起眼巴巴道,“大人,我们陈家军很能打的,只要您对我们好,让我们吃饱,我们一定听您的话!”
秦隽眼里蕴起笑意,神色却冷肃起来,“可有些话我必须说在前头,若你投奔了我,日后就再没陈家军了,陈家军会变成我麾下军队中的一个分支,要重立军制、遵从法纪,再不能散漫随心,你们可能做到?而这支军队唯一忠诚的人只能是我,也必须是我,你可能接受?”
胥滨看了眼跪在营帐中间的少年将军,以及端坐高台、威势初显的年轻主公,微微沉默。
虽然早有传言说秦隽知人善用,不拘出身,对下属很是大方,可陈家军却是有些特殊:军中弟兄都是跟着陈起一路打贪官、斗地主,摸爬滚打走到今日,一起受过伤挨过饿,情谊非同寻常,可以说他们都对陈起心悦诚服。
胥滨不担心秦隽不接纳陈家军,他只担心秦隽对陈家军意动,却对陈起心怀忌惮。
他虽非自愿留在陈家军做这个军师,可是这段时日陈家军待他不薄,陈起虽然憨,但毕竟才十八岁,心性热忱,并无恶意,所以胥滨实在是不想看他失望或者被害。
原想着……罢了。
眼下秦隽率先开诚布公提出了这个问题,也算让胥滨心里安定了些,至少可以说明秦隽是个坦荡之人,也能看出对方的诚意。
胥滨心想,这样也好,等陈起在秦隽麾下安定下来了,他就可以北上去兖州了。
“我接受,我接受!”
而这边,陈起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大人,请您放心,我心里都明白的。”
“陈家军……是外人给的名号,我们一开始也只是一群吃不饱的村民罢了!若大人不嫌弃我们,以后您就是我们唯一的主公!您想让我们改什么名字,我们就改什么名字,就是为您赴死,陈起也绝不犹豫!”
秦隽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弯唇露出一个笑容。
陈起眼睛一亮,“大人您同意了?”
“自然。”
秦隽语气柔和下来,“若不是早就欣赏阿起,心存招揽之意,我又何必放下琅琊事务,赶来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