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许是那伤还没好。
秦隽心里感叹不已,心想这他还怎么放心的走。
他这友人明面上是司州牧,可是这说被罚就被罚,说关禁闭就关禁闭,瞧着这司州兵听得也是卫珩的话,这州牧当的有何意思?
还有那卫严,简直是个老古板,还满脑子周室,跟这样的祖父生活在一起却没有被洗脑,想想就觉得窒息。
别把好好的孩子给整抑郁了。
许是秦隽盯着卫琅看的有点久了,卫珩忍不住提醒,“秦大人?”
秦隽笑眯眯,“我与瑾弘是好友,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多看几眼怎么了?”
卫珩:“……”
他冷淡地看了眼低着头的弟弟,脸颊消瘦了很多,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干裂,往日里闪烁着温润柔和光芒的眼眸也黯淡着。
整个人丧丧的,偏偏还自以为隐蔽得关注着秦隽这边的动静。
古板严肃了一辈子、兴复周室成了执念的祖父,表面温和乖巧、倔起来像头牛的弟弟,卫珩只是想想,就觉得脑仁都开始作痛。
他蹙了蹙眉,别过头懒得再理秦隽。
算了,便让他与瑾弘告个别,或许还能让瑾弘心情好一些。
秦隽见状唇角一弯,露出一个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抬起手,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比划,作出了一个动作指向了卫琅。
身边的陆舟眸光微闪,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抚上了腰间的刀。
“瑾弘,本以为这次来洛阳能一起饮酒叙旧,可是你却总是不出门,如今,洛阳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秦隽一边说着,一边骑着马慢慢往卫琅那边走,边说边摇头,语气里是满满的惋惜惆怅。
士兵们迟疑地看了卫珩一眼,见卫珩面无表情地坐在马上,微微侧过头,似乎很不想搭理他们的模样,边知晓这是不用多管的意思了。
想想也是,友人叙个旧而已,还能有什么乱子不成?秦大人品格高尚,又是一人一马过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司州兵对于秦隽总是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滤镜,感激且敬重,没办法,若不是秦隽除去胡人、收复长安,哪里还有如今的他们,哪里还有他们如今的家园?
他们可不是白眼狼,这恩情是决计不会忘的,若不是幽州实在太远,他们甚至想去投奔秦大人。
不开玩笑的讲,他们大部分人家里面还供着秦大人的生祠呢,在司州说秦大人的坏话是会被人翻白眼的。
他们要是为难或者冒犯秦大人,回头让人知道了,别说街坊邻居,就是自家父母都要追着痛殴他们,怒骂不孝白眼狼!
于是士兵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让开了路,给秦隽留下了空间。
秦隽见状,眼底笑意更浓,策马缓缓走近到卫琅身侧。
“瑾弘,那夜摇月台上我问你的话,你给我的回答,还作数吗?”
卫琅一愣,他下意识想起那天晚上秦隽问他什么……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手指微微颤抖,眼里也渐渐蕴上水色,卫琅嗓音沙哑破碎,“作数,我真的……”
真的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苦。
秦隽点点头,“好,伸手。”
卫琅一愣,抬起头看秦隽,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下意识伸出了手。
没想到秦隽坐在高高的马上,一把抓住他的手,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拉起。
卫琅还没反应过来,见状便开始担心秦隽的手臂,为了让秦隽少用些力,他主动顺着秦隽的力道晕晕乎乎地跟着被拉到了马上。
“驾!”
秦隽转身策马就跑,马儿载着两人,哒哒哒飞快跑出了司州军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