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清她的证件，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钢板，转身就想跑。

秦叶一把抓住少女的肩膀，对方几次挣扎，都挣脱不掉她的钳制，眼瞅着就吓哭了。

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朝身后的李全喊道：“李全，手铐给我。”

李全知道她只是吓唬对方，十分配合地递上手铐。

“哇对不起，对不起公安同志，我错了。”

少女听到秦叶要用手铐拷她，吓得手里的相机都摔了，放声大哭，“您别抓我，求您别抓我，我还要参加高考呢。”

秦叶一把扔开对方，冷眼扫过她和她的同伙。

几人刚才恨不得在马路上横着走，现在却一个个缩着脑袋，活像几只鹌鹑。

她弯腰捡起少女扔到地上的相机，学着少女刚刚的动作，半托举起相机晃了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要是让我再看到你们欺负人，我饶不了你们。”

“等等，秦叶。”

李全看清相机的型号，连忙向秦叶伸手道，“你把相机给我一下。”

秦叶也意识到了什么，将相机递给李全的同时，问道：“这台相机，用的是柯达胶卷？”

李全接过相机又确认了一遍，与他们在树林中捡到的胶卷盒型号完全一致。

他点点头，上前重新拦住少女：“你，跟我们回一趟公安局。”

“不，我不去公安局。我不去。”

少女拔腿就想跑。

没成想，几个同伴逃得比她更快。

大概是担心公安还要抓他们，直接把少女往秦叶的方向用力一推，边跑还边扭头喊道：“惠雨你等着！我们这就去艺校找刘江扬救你！”

……

秦叶和李全带着惠雨刚进派出所，有道黑影突然从他们身边蹿过，还狠狠地撞倒了惠雨。

惠雨一个趔趄栽到地上，摔得眼睛直冒火星。

她被迫压制了一路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冲着对方大骂：“你他妈的走路不会看是不是？！！赶着去死啊！”

黑影似乎意识到自己撞了人，连忙转过身，一边鞠躬，一边嘴里呜呜哇哇地道歉。

秦叶听到黑影的呜呜哇哇声，意识到对方正是她的委托人，死者的父亲唐林吉。

她将惠雨从地上拽起来，警告道：“公安局里，不许吵闹。”

唐林吉又鞠了两个躬，顾不上等惠雨的回应，便再次飞快地跑掉了。

他跑去的方向，正是县公安局的停尸间。

……

“哟呵，这个哑巴不是唐甜芳的爹吗？他跑那么急干啥，难不成，唐甜芳死啦？”

惠雨也认出了唐林吉，自以为说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捂着嘴咯咯咯笑起来，“公安同志，您是不知道，他女儿在我们学校可是一个烂……”

“惠雨！”

秦叶冷喝一声，打断了对方没能说完的污言秽语，“你以为我们带你来公安局是为什么？”

惠雨面对发火的秦叶，态度又变得乖顺起来：“您不就是因为我欺负了秦招娣吗？可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她姐姐是公安呐～我要是知道肯定还对她好咧，咋可能欺负她。”

她说着，不忘举高右手，并起三指做发誓状：“公安姐姐，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欺负您妹妹了。我还会帮她呢，不让她在学校啃地瓜叶子捏的菜窝窝，我请她天天吃白面馒头。”

秦叶同无数犯罪分子打过交道，欺软怕硬的人，她见过不少。但像惠雨这样，天真中又处处透出恶劣的，还是第一次。

李全看着惠雨忸怩作态，气不打一出来。

他一把推开审讯室的房门，将惠雨扔进去:“呵，我们抓你，是因为怀疑你唆使唐甜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