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别哭哭啼啼的,快说!”

审讯桌后面的李全重重拍了下桌子,厉声呵斥。

谢秋萍条件反射性地打了个哆嗦,彻底对鲁鹏死了心,招供时不再维护他:“上个月,鲁鹏又去赌博。他吹牛跟旁人说,等谢乐退伍回来,肯定会分给我俩一半的退伍费。到时候,他腰包鼓了,天天来赌。”

“这话当时就被做赌局的人听了进去。一群人给他一个人下套,两天工夫,他赌输了一万块钱。那可是一万块哇!整个县里有几个人能拿的出来?人家说了,鲁鹏还不上这笔钱,他们就要砍掉鲁鹏的手。我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谢乐借钱。”

谢秋萍抹了把眼泪,脸上划过一丝怨恨,“要怪,就怪鲁鹏赌!怪谢乐不借钱给我!他退伍费和奖金杂七杂八加在一起,足足两万块,借我一万块能咋?”

谢乐不仅没有借给她,还将鲁鹏连同她一顿臭骂。

甚至放话,等他回来,就带着公安局去端了鲁鹏赌博的老窝,把这批赌徒全给抓进公安局。

“我知道,谢乐日子过得好,看不上我这个姐姐了。等他到了县里上班,跟王郁结了婚,两口子都是县城人,吃商品粮。我们是他的泥腿子亲戚,是他的累赘。”

谢秋萍回想起谢乐到庙平村的那个下午,牙齿咬得咯吱响,“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反复跟我们炫耀,说他有两万块的退伍费。我实在受不了了,索性,跟鲁鹏合计着杀了他,再拿走他的钱。”

夫妻两人在院子里抱头一合计,拍板决定当晚趁谢乐睡熟后动手。

没想到,恰好碰到谢乐来灶房舀水喝,看见两人丝毫没有怀疑。

他俯身舀水,还再次提起了他的退伍费:“姐,姐夫,我有两万块钱的退伍费,我……”

谢秋萍不等谢乐将话说完,便给鲁鹏使了个眼色。鲁鹏得到暗示,当场冲上去将谢乐的脑袋摁进了水里。

两人都没想到,谢乐没了条胳膊,力气还能那么大,差点儿挣脱开鲁鹏的钳制。鲁鹏急着喊谢秋萍,她这才赶紧跑上去帮忙。

“谢乐力气再大,也没了一只手,比不得正常人。”

谢秋萍擦掉眼泪,情绪平复了很多,继续道,“我上去摁他的时候,他已经快被鲁鹏淹死了,连挣扎的劲儿都没有,一下子就没气了。然后我指使鲁鹏把谢乐的尸体拖出来,给他身上撒了酒,好让你们以为他是喝多了跌进瓮里淹死的。”

她说完,整个审讯室里一片死寂,秦叶只能听到李全胸腔剧烈起伏的喘息声。

“谢!秋!萍!”

李全噌得一下站起来,抄起面前记录口供的本子,狠狠掷向墙角,“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人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被淹死!谢乐上一秒还差点挣脱鲁鹏,怎么可能下一秒就没了力气?!!”

他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根本控制不住:“谢乐不是没力气挣扎,是你!是因为你!”

李全竖起手指隔空点着谢秋萍,恨不得在她身上戳个血洞,看她的血是不是冷的:“谢乐是因为发现亲姐姐也想杀他,才停止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