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翕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发出声音:“这、这不可能吧?我和王寡妇当时怕草料上沾了农药,把右边的草料全都抱起来扔咧!”

村支书看到两人的反应,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不等秦叶说话,便抄着锄头冲上去,重重地抡起来往两人身上砸:“混账啊!你们这两个混账玩意儿啊!这是要把咱们村都给祸害死啊!”

……

在不远处田间种地的村民们,一直关注着几人的动态。

现在听到村支书的哭喊,同样意识到队里牲口的死与王美花、周栓子有关,纷纷冲上来,破口大骂。

“好你个王寡妇,你喜欢勾搭男人就去勾搭,我们没人管你!可你为啥要害我们的牲口啊!!!”

“周栓子,你的手咋能贱到啥都抢咧?!!”

“打!打死这两个随时随地发.浪的烂货!”

沈大红自从她男人秦粮平跟王美花搞在一起,让她丢了脸,一直对王美花恨得牙痒痒。现在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她借题发挥,捡起地里的土疙瘩,朝着王美花的方向狠狠砸去。

“都给我住手!!!”

秦叶反应飞快,连忙伸出胳膊,徒手抓住了飞向王美花的土疙瘩,“都给我退后!不允许影响公安办案!!!”

她一声厉喝,田埂间霎时鸦雀无声,连村支书都放下了手里高高抡起的锄头。

瓦平村看在秦叶的面子上,给村子里送来耕牛应急,全村人都记得她的功劳。现在听她发令,纵使恨王美花和周栓子恨得牙痒痒,但还是选择安静下来。

李全见状,连忙去抢下村支书手里的锄头,附和秦叶道:“投毒案我们还在调查,在正式结果出来之前,谁都不能确定嫌疑犯是谁,更不能对人滥用私刑,这是犯法的!”

……

维持好秩序,秦叶再次看向王美花和周栓子。

两人自知犯了大错,现在畏怯地缩着身子,甚至不敢抬眼和愤怒的村民们对视。

“王美花,周栓子。你们说自己把沾了农药的草料都抱走扔了,那你们抱走多少,草料又扔到哪儿了?”

秦叶开口问道。

她每天去县城上班,堆放草料的田埂是必经之路,可多日以来,她并没有发现草料的份量有大幅减少的迹象。

王美花环顾四周,发现全村下地干活的人都聚到了面前,有些羞于启齿。

可她转念想到,要是不解释清楚,草料堆里沾上农药的事怕是都得怪在她的身上,连忙道:“沾农药的草料都是周栓子处理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被秦粮平喊走咧!”

王美花这话一出,当即有村民挖苦道:“哟,王寡妇,你上次被沈大红扯秃的头发都长出来了?又跟秦粮平去鬼混,你们两人真是够不要脸的!”

沈大红的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又想冲上去打王美花,却被秦叶的眼神吓退。

秦叶只好又看向周栓子:“那你说。”

“当时,王、王寡妇跟秦粮平跑了,留我一个人累死累活地收拾草料,我心里不满意,就……”

周栓子心虚地吞了口唾沫,“我就随手把挑出来的草料,全都扔到路上了。这也不能全怪我,草料太重,我抱着根本走不远……”

有村民听到他的话,气得当场跳脚,指着周栓子的鼻子大骂:“周栓子!黑心烂肺的狗东西!我当时喊你,你咋不说草料上有毒咧?!!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是要祖宗戳我的脊梁骨嘞!”

男人跪在地上,崩溃大哭:“秦叶,是我,是我害了咱们村的牲口。”

他当时撞见周栓子把草料扔了一地,还以为周栓子是在故意搞破坏,跟几个热心村民一起,收拾起地上的草料重新抱去了草料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