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仲涧每次抱草料,都是从草料堆的右边开始抱。
“秦公安,你猜的果然没错,凶手一开始,就直接把百草枯撒在了草料堆里。”
胡轩关掉桌上的化验器械,屈起指节摁了摁太阳穴,“不亏咱俩熬了一整晚,撑不住了,我要去休息会儿。对了,我隔壁那间公用休息室没人,你可以也去里面睡会儿。”
他起身去大厅,在抽屉里找到公用休息室的钥匙,交给秦叶:“牛公安真是的,昨晚你来那会儿,他就溜了吧?”
胡轩撇撇嘴,显然不满意牛公安玩忽职守的态度:“等省里检查组下来,我非得给检查组告一状。嗐,不说了,秦公安,你快去睡觉吧。我都忘了,等供销社开了门,你还得去查百草枯。”
“行,那我先去睡了。”
秦叶打了个哈欠,拿着钥匙,刚拧开公用休息室的门。
大厅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探出身子,只见秦泽弯腰站在大厅里,双手撑着膝盖,累得直喘气:“小泽,你怎么又来了?”
“姐、姐,我在村里找了一夜,一直没找到老张头。”
秦泽眼眶通红,不知道是熬夜找人累的,还是觉得自己没办好秦叶叮嘱的事,为此自责。
就在这时,牛公安慢悠悠地从门里走进来。
他顶着秦叶和秦泽的目光,端起暖壶,给自己沏了一杯新茶,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杯子里的浮沫,才悠悠道:“秦公安,你是在找张仲涧吗?”
秦叶听他的语气,心里生出不太好的预感:“牛公安,你是不是知道张老师的下落?”
“呸!”
牛公安吐出嘴里的茶叶,伸出手指,扣了扣牙,“什么张老师,臭老九罢了!我昨晚把他抓去了我们派出所,审了一晚上,累死我了。”
这臭老九嘴真是够硬的,他把能想到的招都用了,愣是一个字都没招。
秦叶当场急了,她一把夺走牛公安手里的茶杯,狠狠泼掉杯子里的水,将茶杯咣当砸在桌子上:“牛公安!谁允许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人的?!!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违反纪律?!!”
牛公安哪里能受得了一个小女警对他这样说话,挽起袖子,想对秦叶动手:“秦叶,你他娘的这是什么态度?”
“你他娘,你他娘的!你这个的老东西,怎么跟我姐说话呢?!!”
秦泽唰得一下冲上去,挡在秦叶面前,使出全力重重推开牛公安,“你爷爷我还在这儿呢!你敢碰我姐一个指头试试!”
牛公安在公安局里倚老卖老惯了,像胡轩、李全这样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跟他计较。
现在遇上敢跟他硬碰硬的秦泽,气势上输了半截,不敢动手又不会骂人,气得哼哧哼哧地喘粗气。
秦叶懒得与牛公安纠缠,转身往门外走,想立刻去牛公安的辖区派出所找张仲涧。
牛公安想去追,却被秦泽拦住,只能扯着嗓门朝秦叶喊:“秦叶,这个案子,我破定了!你休想和我抢功劳!我昨晚就找人查出来了,县里唯一一瓶百草枯,卖给了张仲涧,他就是凶手!!!”
秦叶猛得停住脚步:“那你问清他买百草枯是做什么,在哪里投的毒,剩下的百草枯或者百草枯的空瓶子现在在哪里吗?”
牛公安被问的一愣,他自然什么都没有问。
他认定了给觉星村投毒的真凶是买了百草枯的张仲涧,整整一晚上的审讯,都是为了让他承认自己是凶手。
看着牛公安的反应,秦叶一切都明白了,她气极反笑:“公安办案,是要根据线索找出嫌疑人的罪行,不是让你拿嫌疑人去套线索!你怎么配做公安?”
两人的争执声吵醒了胡轩,胡轩同样站在秦叶这边:“牛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