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们搜遍现场，没有发现幕后真凶留下任何线索。

不知从哪个村民开始，流传出了“神仙降天罚”的说法，说是他们村拐卖妇女惹得老天生气，才派了神仙来找到村长的傻儿子，命令他往井里投毒，给全村一个惩罚。

……

俞程说起这个，没压住语调里的嘲讽：“真是一群蠢货。公安说的话不听，偏偏信什么神仙降天罚。”

当然，也有好处。

其他村的村民都被吓住了，生怕下一个被“神仙降天罚”的是自己村，纷纷放走了自己村买的媳妇。

秦叶听着俞程的讲述，想起她在报纸图片上看到的糖果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把糖果纸作为线索留在案发现场的人，竟然还真是个傻子。

她又问：“村长的傻儿子没有提供出任何有效线索吗？”

“没有。”

俞程干脆道，又把话题绕回最开始，拍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今天下午去看离柏，这一次，我一定把你送的菠萝糖交给他。”

秦叶默了半晌，说：“还是算了吧，没必要为了一包糖特意跑一趟。”

当初徐离柏刚回省城，什么行李都没带，就被徐父赶去了军区医院。她想着徐离柏可能会难过，才买了他喜欢吃的菠萝糖，也算是她能给予朋友的一点儿安慰。

一个多月过去了，想来徐离柏应该肯定适应了新环境，这包糖送出去的意义恐怕不大。

……

虽然秦叶说了不用送了，但俞程当天下午还是开车去了军区医院。

他兴冲冲地去了徐离柏的宿舍，咣当推开门，才发现徐父坐在徐离柏屋里的沙发上，徐离柏背着手站在一旁。

俞程心里暗骂晦气，却还是强扯出笑容，打招呼道：“徐、徐叔好。”

“小程来看离柏啊，你们聊吧，你们聊。”

徐父摆了下手，嘴上这么说着，但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俞程向来奉行“你无耻，那我比你更无耻”，他明知徐父想听他和徐离柏的对话，但还是盯着对方杀人般的目光，强行把徐离柏拽出了门。

关门前，他还嬉皮笑脸冲徐父问：“徐叔，我想对离柏说点我的小秘密，你不会偷听吧？”

徐父闻言，抽烟的手指一抖，烟灰直接烫到了指腹。

他摆着长辈的架子，本来就是想听听两人要说什么，俞程的问题一出，他总不可能承认他的确动了偷听的念头。

“小程，瞧你这孩子！”

徐父依然笑呵呵的，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叔叔偷听你的秘密做什么？”

得到想要的保证，俞程点点头，重重关上了门。

徐父望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笑容骤然垮掉，浑浊的眼底透出几分凶狠。

……

俞程一直将徐离柏拉到无人的走廊，才神神秘秘开口：“秦叶有东西让我给你。”

久违地听到秦叶的名字，徐离柏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瞬，心脏跳得飞快。

他面上一派镇定，视线却不受控制地瞥向俞程的背包，想知道秦叶托他带来了什么。

一大包熟悉的菠萝糖出现在眼前，徐离柏的笑意僵在唇角。

这是秦叶的试探？

她发现他利用糖果，哄骗村长的傻儿子在村里的井水中投毒，才让俞程送了糖过来试探他？

“拿着啊，你发什么呆呢？”

俞程没有发现徐离柏的表情变化，直接把糖塞到他怀里，“这包糖是上次秦叶来清市破拐卖案，特意买了让我送给你的。当时忙着处理受伤女孩的伤情，我把这件事给忘了。”

徐离柏下意识接住怀里的糖，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