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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糖成功拉进了秦叶和小翠花的距离。
她搬来观众席的小马扎,坐在小翠花旁边,开始借着跟小翠花聊天的机会,了解事情经过:“翠翠,你脸上的伤,是谁干的?”
小翠花耷拉着脑袋,声音闷闷的:“是我娘,还有爷爷奶奶,他们怪我害死了弟弟。我娘说,我是下贱小蹄子,嫉妒全家对弟弟好,才故意松开弟弟的手,害他摔死了。”
宁家从祖上开始耍杂技,到了小翠花和弟弟这一代,也没落下这门绝活。
小翠花小时候,宁家人对她一直很好,培养她当宁氏杂技的接班人。
从弟弟宁胜天出生后,家里人的态度有些变了。
在小翠花的爷爷奶奶看来,孙女杂技耍得再好,早晚得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人。孙子不一样,这可是自家人,将来娶个耍杂技的徒弟闺女当媳妇,这门绝活儿还能继续传下去。
小翠花的母亲倒不在乎宁氏杂技的传承,她只是单纯喜欢儿子。
一家人里,只有宁彪一如既往地心疼闺女。
现在宁胜天出了事,其他几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怪罪小翠花没有拉住弟弟。要不是宁彪拦着,小翠花怕是得被其他人打死。
“我真的不嫉妒弟弟。娘不对我好,但是最近,爷爷奶奶对我很好,给我偷偷吃鸡腿,不给弟弟。”
小翠花想起弟弟去世,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现在弟弟死了,爷爷奶奶又对我不好,说我是坏心肠。”
……
“公安同志!抓了这个小贱蹄子!枪毙她!枪毙她!让她给我儿子偿命!”
伴随着女人尖利的嚷叫声,帐篷的门帘被唰得一下掀开。身形纤瘦的白净女人冲到秦叶和李全面前,抬起手又想打小翠花。
女人的眉眼和小翠花肖似。
结合女人的话,秦叶立刻意识到,对方是小翠花的娘。
她没给对方打小翠花的机会,抬起胳膊,挡住女人的动作,呵斥道:“干什么呢?!!谁允许你乱打人?”
李全也飞快抱起小翠花,把女孩护在怀里。
“是她啊!公安同志,是她故意害死了胜天啊!”
女人发现自己打不到小翠花,一屁股坐在地上,选择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小贱蹄子嫉妒我们疼胜天,故意害死了他!贱蹄子!贱蹄子!你勾引我男人还不够,现在又来害我儿子的命啊!”
秦叶听着女人越来越荒唐的话,不由得眉头紧锁。
……
此时,去找安全绳的宁彪也回来了。
他听到媳妇的话,气得把手里的安全绳砸在地上,怒声骂道:“高兰兰!你胡说啥呢!翠翠是你闺女!我是她爹!你咋能说她、她……”
宁彪憋了半天,还是没法说出“勾引”一词。
高兰兰猛得从地上爬起来,打不到小翠花,她选择冲上去打宁彪:“你还知道你是小贱蹄子她爹!你对她比对咱儿子都好,凭啥?!!凭啥!这还不是她勾引你?!!”
“高兰兰!你和爹娘都重男轻女,看不上翠翠。我要是跟你们一样,不对她好,你要她怎么活?!!”
宁彪不愿意再跟媳妇纠缠,一把挣脱她,重新拾起地上的安全绳,递到秦叶手里:“秦公安,给,这是你要的安全绳。”
秦叶刚接过安全绳,还来不及察看。
高兰兰再次发疯一般地冲过来,揪住小翠花的头发,想把她强行从李全的怀里拽出来,嘴里骂声不断:“小贱蹄子,都是女人,你给我在这里装什么无辜?!!你这点儿小伎俩,老娘看得透透的!”
小翠花听不懂娘骂她的话,但看到娘一脸癫狂,再加上头皮被拽得生疼,哇得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