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好几遍让秦泽放她下来,秦泽仿佛压根听不见。

秦叶被晃得头晕,实在忍无可忍,抬手给了秦泽一拳:“停下,放我下来。”

秦泽嘤了一声,终于放下她,故作委屈道:“姐,你干嘛啊,这么凶,对得起我买给你的传呼机吗?”

说着,从裤兜里掏啊掏,掏出一个连包装都没拆的传呼机。

现在这个年代,大哥大刚传入国内,价格昂贵,能用得起的人是少数。大多数需要的人,都会配一台传呼机,传呼机会显示有谁找机主。机主可以根据传呼机上的显示,打电话给找自己的人。

“我想着你马上要去上大学了,肯定打扮得越体面越好,这样旁人才不敢小瞧我姐。”

秦泽献宝似的把传呼机塞到秦叶手里,得意道,“买传呼机的钱,都是我自己攒的。”

自从他和父亲秦谷满一起经营裁缝店,小金库每天都有进账。他设计的衣服洋气漂亮,年轻人都喜欢。

这部分收入,秦谷满都交给了他自己保存。

“你走这两天,咱们县还来了个杂技团。团长听说我和爹的手艺好,特意跑来咱家裁缝铺订演出服,一次性付了好多定金呢!”

秦泽嘿嘿一笑,“我就拿着属于我的那份钱,凑到一起,给你买了传呼机。姐,要不要明天去看杂技,他们演的可好了,县里的人每天都跑去看。”

杂技团里有一对可爱的姐弟,姐姐十岁,弟弟五岁。

两个人打扮得像年画里的漂亮娃娃,能在十米高的钢丝上表演绝活儿,他们才在县里表演了两次,名气便传开了。

连觉星村的村民都跑到县里,问秦谷满和孙金凤能不能买到杂技团的票。

……

“铁柱凌晨五点跑去排队,才终于抢到了票,这不,还分给我两张。”

秦泽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两张杂技团门票,递给秦叶,连声道,“去看呗,姐,咱俩去看呗。”

秦叶对杂技马戏表演没什么兴趣,但架不住秦泽的恳求。

她看了眼票上的演出时间,是在三天后,刚好是周末,索性答应下来。

没想到表演开始前一天,姜怡的母亲惠华珠又来派出所,给秦叶送来两张杂技团的票。

“秦公安,这票是一个朋友送我的。我和他爹忙着照顾怡怡,没工夫去,想来想去,还是送给您最合适。”

惠华珠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秦叶,要是没有秦叶,她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她的宝贝女儿。

现在好了,她的怡怡安然无恙,还变得懂事了许多。

她真是又心疼又欣慰。

惠华珠清楚,送贵重礼物秦叶不可能收。杂技团的门票不贵,但胜在新鲜,是她能想到感谢秦叶的最好办法。

“秦公安,我们昨天从省城回来,听到有人说,买怡怡的那个村子出事了!”

惠华珠说起这个,只觉得苍天有眼,“听说是他们村的日化厂污染了井水,村里人吃喝都用那口井,一天之内,全村人都中毒了。”

中毒的村民轻则上吐下泻,卧病在床;重则半身不遂甚至死亡。

惠华珠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说,这就是活生生的现世报啊!他们村买别人家的闺女当媳妇,祸害了不知道多少家庭,老天开眼,给了他们这般报应!”

这件事似乎凑巧得有些过头了。

秦叶刚想问问细节,耳边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接到来自翠花的委托申请。】

惠华珠离开后,一个脸上涂抹着厚重表演妆的年轻姑娘,出现在直播间里:“你好,秦警官,我叫翠花,是一名杂技演员。198×年9月,我和五岁的弟弟在梧宁县演出,他出了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