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再怎么迷路,都不可能开到瓦平村吧?你搁这儿糊弄鬼呢?!!”

杜宝抬头瞅了两人一眼,咕哝了一句“我忘了”,不愿意再透露半个字。

……

审讯室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直到胡轩从外面敲门,把检验报告递进来:“车后座除了血迹,还有烟丝碎末,我在死者的伤口周围,同样发现了微量的烟丝碎末。”

秦叶翻看了一眼检验报告,烟丝碎末不是供销社里的香烟,而是农家人平时自己做的旱烟。

杜宝不吸烟。

甚至可以说,在与杜宝、杜珍关系紧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抽旱烟他们的父亲,杜安青。

秦叶心下了然,重新看向杜宝,晃了晃手里的报告:“杜宝,杀了你姐姐的人,是你爹吧?他捅了人以后慌了神儿,开着你姐的车回家找你,向你求助。所以,你姐的车才会两次折返。”

杜宝还是不说话,愈发用力地抠着手指,不敢再同她对视。

他的反应落在秦叶眼底,秦叶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想正确,又问:“你是自愿的,还是你爹逼你替他顶罪?”

“杜宝,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李全噌得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证据,可以立刻把你爹也抓回来审讯。到时候,你俩都得坐牢,你猜猜村里人怎么在背后笑话你家,欺负你娘一个女的?”

李全从小在村里长大,知道村里人最怕被人戳脊梁骨,特别是在杜家村这样亲缘关系紧密的村子。

果然,听到他的话,杜宝眼睛里产生了动摇。

他自己最清楚,那群亲戚见他姐嫁得好,有钱,才对他家百般奉承。要是他和杜安青都坐了牢,杜母一个外姓人,不知道在村里要被怎么欺负。

……

“我爹他……我爹他不是故意的。”

杜宝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开口道,“他只是想吓吓我姐,没想到我姐会真的扑上去,被刀捅了肚子。”

正月初二,他意外撞到了杜珍从租的老屋里出来。他害怕贸然出现,会让杜珍连夜带着孩子跑掉,于是偷偷回了家,告诉杜安青杜珍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