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漠视他早已司空见惯,只得慎行,自己行事合规,不让人摸到把柄,双手合十,拂袖,颔首道,“微臣参见陛下。”

熟悉的声音传入楚宫内室,以及屏风上男子熟悉硕长的身影,沈晗昱呆滞片刻,心中浮起一个念头,抬眼看向一旁眉眼深邃的男子,碍于屏风外,碍于其他,他只得压低声音。

“谢临砚,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临砚一动不动,昨日的温情,食之髓味,手上包扎好的伤口,那里似乎仍带有那人手心的温热,也没有让他忘记沈晗昱那张嘴里说过的话,提到的别的男人。

明明是一件微不足道,不值当再多言的小事,可谢临砚的眉头却飞舞地跳动着,从他口中轻描淡写的人物,却不动声色地搅弄着谢临砚内心翻涌着醋意和怒意,视线一直盯着眼前男子,将他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外面跪着的男人,你应该认识吧?三年不见了,不,你们这三年内是否见过,接触过,我也不知情,沈晗昱,喜欢吗?他是来向新后问安的,我将人带了过来?你可欢喜?”

屏风内两人侧目而视,双方的视线带着各自的审视,一对璧人,两人身上鲜红的嫁衣都还未曾换下。

少年帝王眼中挂着浓浓的怨怼和幽怨,露出难以掩饰的忧郁情绪在蹙起的眉头上表现的更为明显,阴鸷又冷漠的脸色让人捉摸不透。

后者则是脸色僵硬,似乎并未放在心上,视线落在一侧,眼神清冷又淡然,平静地盯着眼前男子。

幼稚又荒唐,故意将人引在他的面前。

谁也没有先开口,僵持半顷,两人各自挪开了视线,沈晗昱垂下眸子,璀璨犹如玛瑙的眼神似乎黯淡下来几分。

终是谢临砚败下阵来,邪魅一笑,讨好似的又轻又快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声音轻轻缓缓地,靠在他的耳边,语气却是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低声说道。

“今日我高兴,不和你生气,看在昨夜你替我包扎伤口的份上,便赏他一个恩典,我可以留下他一条命,不杀他,当然我也可以不夺了他的职,只是,我不想在楚宫里再见到这个人,你应该也不希望我们两个人之间总是因为他有些过分、行为。”

谢临砚故意将人晾在这儿,当着沈晗昱的面,有试探,当然还有别的心思,帮人办事,替人办事,自然也是要讨些赏赐的。

摆放在床榻一侧的香燃尽。

沈晗昱唇角微压,“你想说什么?”

若不是沈晗昱那多余的关心让人生厌,谢临砚心中积压的嫉妒也不会犹如藤蔓,疯狂滋长,瞧着他对别人的温情和关心,为别人求情和示弱的神情,他嫉妒想要发疯。

沈晗昱是属于谢临砚的,谁也不能来抢,这张脸该是为他哭。

谢临砚眉眼闪烁,嗤笑一声,收回视线,眼神落在屏风上微微浮动的黑色影子,声音随之而来,不大不小地说道。

“曾经有人说过楚国的北靖封地辽阔,是个不错的去处,就连朕、也有些心动,今日朕唤来中郎将,也是想问问,你觉得呢?”

宋怀恩心下一沉,轻蹙眉头,如何听不出其中的褒贬之意,只道,“陛下若有令,微臣万死不辞。”

谢临砚笑道,“平定流民,安抚百姓,你功不可没,中郎将忠勇果敢,朝中无人可并肩,朕都看在眼里。”

“朕欲赐你一个大恩典,听闻,昔日,你同那靖远侯府的小侯爷关系甚密,如今将至而立之年,却仍然是孑然一身,可早有心悦的姑娘,今日楚宫大殿内,只要你提出来,无论是哪家贵女,朕都封她为县主,赐你为妻。”

“多谢陛下。”宋怀恩此刻胸膛起伏,句句看似阿谀,实际上就是逼他,令他娶妻,将细作安置在他身边,将他再赶出都城,他只得咬牙道,“微臣愿听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