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哼】了一声,不吭声了。

季眠知道了,原来系统也不是万能的。大多时候也是马后炮。

季眠想,他不能总是依赖系统。因为系统有时候也会出些馊主意。

他的脸还贴在地上,脑子却转得飞快。

季眠意识到,如果不在今天紧紧抱上“大哥”的大腿,那自己未来就很难再有投靠他的机会了。

今天,他还能跟段酌面对着面。

等到了明天他想找上门,势必要通过段酌手下人的筛选。而大概率,他会遇到这个红毛。

他已经跟红毛结下梁子了,对方又怎么可能肯轻易饶过他,又同意让自己在段酌手底下做事?

此时,红毛已经进了店里。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红票子,甩在柜台上,也不等里面的老板娘找钱,饼子拎起来就走。

“大哥,买完了。”他走到段酌跟前,说道。

段酌没搭腔,转身就走。

忽地,脚腕传来一股力量,兀然拦住了他。

那力气不大,只要他动动腿就甩得开。

段酌侧过身,眸光瞧着地上趴着的少年,正要抬脚把人踹开

“……哥。”季眠两手抓着段酌的裤脚,艰涩地开口。

季眠本来想学着红毛喊他“大哥”,但又总觉得大哥这个称呼放在段酌身上有些显老。他明明很年轻。

一犹豫,说出口时就从“大哥”变成了“哥”。

“嘿这小子!”红毛瞪起眼睛,抬腿往季眠的手上蹬了一脚。

但季眠却未松手,他死死地拽着段酌,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哥,我想跟着您。”因为受着伤,他声音低低的,有点喘,带着恳求的意味。

红毛乐了,耻笑道:“我大哥是你这种喽啰想跟就跟的!?”

季眠没搭理红毛的话,只一遍遍央求:“哥,让我跟着您吧。”

段酌垂眼俯视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只问了一句:“你会做什么?”

“我、我……”季眠脑子转了半晌,却没从原主的记忆力翻出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他只好答:“……我只会偷东西。”

“我手底下从不养贼。”段酌抬起腿,踢开季眠扒着他裤腿的手,吐出最后一个字。

“脏。”

季眠头都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呆呆地想:好吧,我脏,我龌龊。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

完了,他们要是真的走了,他的任务恐怕就真的完不成了。

一想到这儿,季眠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了!

脸上是剧烈的钝痛,腰上则是钻心的刺痛。他想,腰上一定有两三块骨头断掉了。而且,他现在看起来一定浑身都是血和灰,很脏的。

季眠的眼泪快要从眼眶里出来了。他拼命忍着,到底没让自己哭出来,那样好窝囊。

他追着段酌离开的方向,往前走。

季眠的腰直不起来了,但他愣是没依靠任何东西,就这样,双腿直立地前进。也许是太疼了,超出了他能承受的极限,身体里反而憋起一股气,撑着他一直往前。

段酌当然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但他并不在意。

走出几百米,他在一辆略旧的灰色大众车前停下来。

从衣兜里掏出钥匙,他按了下开关打开车门,把车钥匙重新扔给红毛,坐上副驾,关上门。

红毛接住钥匙,闪身钻进了驾驶座。

此时季眠距离他们的车只有几米之遥。

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