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打听过了,你也不可能不知道。”程骁压根不怕她,“许星河,不是张嫚生的,他是许承泽在外面的私生子。”

林落凡攥紧手。

“所以呢?”她眼神有了厌恶,音调扬起凌厉的愠意,“程骁,你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也跟那些人一样要用这些来评断一个人了!”

程骁神情也变了,“我没评断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我了解,但是别人呢?”

林落凡彻底不想听他说了。

“他只要姓这个姓一天,带着这个身份一天,他就是会被人瞧不起!他在这圈子里说出去就永远低人一等!你根本改变不了这个!他”

重重往他膝上踹了一脚,林落凡转身就走。

程骁吃痛微跄,对着她的背影喊:“林落凡!”

林落凡站住。

没回头。

夜风吹得她的头发肆意凌乱地飞,她一身黑衣几乎融在暗色夜里,站得孤颀笔直。

……

林落凡的确知道许星河的身份,那一次在KTV向众人打听有关他的事,她事后便旁敲侧击过真实情况。

说不震惊,是假的。

她跟他所识的那两年的,对他的原生家庭了解寥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身上还有这一层。

可相比这个代词及众口纷纷的流言,林落凡更愿意相信她看到的感受到的更多的一些东西,就是“他”。

她了解他。

她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知道他真正的模样。她看到过他拼了命也要执着做一件时的样子。

还有他的母亲顾云。

他们在她的脑海里,从不是一个身份、一个名字。他们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一个立体。

程骁说得没错,这个身份给他的,就是一个摆脱不了枷锁。

可是要判定另一个人,究竟是该知道他是谁?做过什么?还是经历什么?

……

回过身,她重望回程骁,“我不在乎!”

程骁讶异看着她。

她一双眼被霓虹曜得坚定灼灼,“他自己都没瞧不起他自己,别人谁有资格瞧不起他?”

林落凡,还是那个林落凡,也永远只会是林落凡。

纵我狂妄,无惧无畏。

不会管人言,永远勇往直前,朝着自己认为的对的方向。

哪怕那是逆行。

夜色里,女孩身上仿佛迸发出一种孤傲决然的光,字字声冷道。

“而且,我管别人看不看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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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跟程骁告别,林落凡兀自走出一条街,拐进一处较僻静的街角。

凉风将她心里的躁吹散了一些,她靠在墙上,深吸了一口气。

许久却不曾吐出来过。

星河……

她不知怎么,胸膛里面沉得难受,像被什么东西给堵塞住了,堵得鼻尖酸酸的,化不开蕴不出。

闭着眼睛静靠了良久,手机铃忽然响起来。

她睁眼,扫了眼来电接起来。

“喂。”

声音有点涩。

电话那边的林西宴停默一秒,“哭了?”

“你才哭了。”林落凡驳了声,默默屏住了些呼吸舒了口气,“找我有事?”

林西宴还是静默,片晌叹了声气像是放弃了探寻,“没哭最好,留着后面哭吧。”

“做些准备,后天可能会去许家。”

林落凡下意识敛神,“怎么了?”

“林雄天和苏芝芝要来南川,后天的飞机。”林西宴说:“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要说你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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