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怎么了?我师父说了,在医生面前,病人没有性别。我早就把男人女人的身体结构学过了,这都是基本功。”
“原来你们都研究过了,那多羞人啊。”
“有什么羞的?世上一半的人都长得一样,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就多长了那两样东西罢了。”
“还是你们当大夫的懂得多,我老婆子不懂这个。”
聊着聊着,话题就远了。
傅兰秀赶紧拉回来。
“柳玉儿怀孩子了,那后来呢?到底打掉没有?”
“打掉了,但也元气大伤。而且还发现她其实早就得了花柳病,这孩子本来也不该生,生下来孩子就会被传染,这孩子也够可怜。”
“花柳病?”
傅兰秀感觉一个养在深闺,如花似玉的小姐,走到这步田地,实在是凄惨。
但她想想那些丧生在火场里的人,又不觉得她可怜了。
她自己任性妄为,害了那么多人命,她家人也未给她什么实质处罚,就是让她到庙里念经。
这处罚真是最轻的了,她却还在庙里当着菩萨的面乱搞,搞出孩子来。
柳玉儿这样的人,受罪也是应该的。
“她孩子打完,人也虚了。她娘倒是要好好帮她养身,她自己回去之后,好像又开始与那些书生男子往来。她丢不下那些男人的追捧,等再来医院的时候,已经虚亏,就算我师父医术通天,也救不了她。”
“救不了?她怎么了?”
“师父说她最多只能活半年,并且梅毒入脑,经常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在外人眼里看,跟个疯子也差不多了。”
“这是何必呢……”
这柳玉儿就是太贪,不是她的身份地位,不是她的婚配,都去抢,最后也没得到,反而自己毁了。
聊着八卦,时间就过得快很多。
他们在路上已经行进了三天,她靠着刘白薇医院里的八卦熬过了三天。
就在她感叹日子太无聊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
接着嗖嗖几声响,她的马车上就被扎了好几根箭。
她还没反应过来,云儿就一把扑过来,把她给压住了。
“县主别动!有人刺杀!”
傅兰秀心脏怦怦乱跳,接着就感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到她脸上。
“云儿?云儿你怎么了!”
那股子腥味提醒她,这是云儿的血。
她喊着云儿的名字,外面的帘子被人一把掀开,那人举着刀就要往云儿身上砍。
在千钧一发之际,刘白薇撒出去了一包药粉,那个拿刀的蒙面人晃晃头,转身就跑。
傅兰秀这才有空翻身,把云儿放在马车上,自己掀开一道缝往外看。
外面已经打了起来,九王爷的人反应极快,跟那些黑衣人打成一团。
她看不出胜负,只一味着急。
“本以为跟着王爷的车,会很安全,没想到这更危险了。”
这些黑衣人行事果决,动作利索,聚散有度,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生旺在外面也打得吃力,他的功夫在雍阳城算不错的了。
对付那些闹事的捣乱的,都能游刃有余。
现在在那些黑衣人面前,他却被逼得步步后退。
傅兰秀忽然注意到,一柄刀从生旺后背朝他狠狠砍去。
这一刀下去,生旺的命可能就没了,就算躲开要害,恐怕膀子也要卸一个去。
“生旺小心!”
她喊了一嗓子,但更快的是九王爷的轮椅。
他坐着轮椅一起飞起,手上折扇一横,当的一声响,就替生旺挡住了砍来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