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风里来雨里去,种植那么多粮食,自己没吃到多少,全都交了税。
结果养出来这么一批衣着华贵屁也不是,就会装的贵人!
她要骂,狠狠地骂魏老夫人,给她自己出气!
也给那些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出气!
魏老夫人被呛白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还真没想过这种事。
从小就被优待习惯了,她哪里顾得上农民的死活?
这番道理又是当朝皇帝一直强调的,她能说不知道吗?
不能!
一旦说了就是不听圣训,要是被人参上去,她家这个子爵也未必还有。
她脸色极差思索半晌,最终跪下了。
“是老身失言,农桑是立国之本,老身每年开春都会做农桑礼,也会常年到佃户家里查看年收。只是这两年年纪大了,才忘了许多事,还望县主原谅。”
傅兰秀没说话,静静看着她跪着。
那边的月匠看着气氛不对,都停止奏乐,也跪了一地。
气氛一时冷凝下来,好像冷得要结冰。
其他女眷也怕了,纷纷下跪。
“县主大人息怒。”
傅兰秀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沉默有这么吓人。
也明白了为啥很多大人物说两句话就不说了,等着别人的反应。
原来不说话别人就战战兢兢,是这个感觉。
以前她都是下面赔笑的那个,现在她是坐着不动声色审别人的那个。
权力的滋味感觉真好,她心里无比感谢太后。
“好了,只要你们时时内心谨记农户的不容易,以后多做善事,我就不怪你们。”
她松口了,众人才舒一口气。
说着她把目光转向了魏老夫人,“年纪大了,人更要惜福。以后别再犯就是了。”
魏老夫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是是,县主说的是。”
等众人都坐好,傅兰秀又挥手。
“接着奏乐,接着吃。”
她一声令下,宴会才恢复正常气氛。
乐匠们又继续奏乐,她们听着音乐吃着菜,又重新恢复热络。
魏老夫人终于老实,没有再出招。
傅兰秀和姑娘们聊着种地的事儿,还教她们在家里的花园种菜。
“你看你们家那么大的地,都用来种花种草的,多浪费,不如开了做菜园。在里面种点小菜,一年四季都有的吃。”
“真的吗?那冬天怎么办?冬天天冷,直接就冻死了,光秃秃也不好看。”
一位小姐苦恼地说道。
“冬天可以盖暖棚啊,用一些破棉被遮住风,再留个透光的窗户,让它能有光有热,就能种活了。”
傅兰秀说起来农耕之事,滔滔不绝。
与这高雅的宴会格调格格不入。
但众人也不觉得她这样不好,反而感觉她很随和很接地气。
不管是有钱没钱,日子都要过的,菜都要吃的。
聊着聊着,音乐停了。
魏老夫人开口。
“县主,刚刚琴声可还堪听?我儿自五岁习琴艺,今日得知县主过来,特意献艺,县主可喜欢?”
傅兰秀抬头,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抱着琴走近。
他本身长得不差,身量瘦高,头发用发带束起,长袍大袖的配个发带飘飘,看起来好像个不羁的书生。
但他的脸,就跟他的打扮不相配了。
一张脸明显上了年纪,有不少褶子。
腮帮子都缩了进去,看起来萎靡不振,好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气一样。
傅兰秀用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