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你看你,这都在雍阳了,你怎么说话还这么泼辣,这也不是青山村了,该文雅些。”

“不管我在哪,就算在京城我说话也是这个样儿。我是你三婶,你还教育起我来?”

“不敢不敢。三婶,我是有事相求。我家遭逢大难,还请三婶伸出援手,救我于水火。”

说着,他甩开衣摆。

啪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接着他扬起脸,眼睛已经流出了眼泪。

“三婶,现在你家比以前好了太多。有钱有势的,您就管管侄儿吧。等侄儿以后发达了,肯定孝顺您,给您养老!”

“你,给我养老?”

傅兰秀嗤笑一声,“那你身后那两个人是谁?你自己爹娘你不管了?你来给我养老?”

“三婶,我当然得给您养老,您对我的恩情我没齿不忘!”

“得了吧,我对你也没啥恩情。大冷天的别在院子里跪着,我还有事呢。你们回吧。”

傅兰秀不打算和周志远废话了,他倒是比他爹娘厉害。

他的话都是软的,让她更难拉下脸来,也找不到他的错处,不能直接赶走他。

傅兰秀说完就转身拉着周冬雪离开。

周志远拉着他父母,一起跪了下来。

“三婶,你要是不帮帮我,我就跪死在你院里!三郎还在书院读书呢,要是他的夫子知道他的家人如此冷血无情,会不会从此不待见他?”

傅兰秀脚步一顿,气得想回头抽他一巴掌。

以前黄槐花就拿周冬雪的名声要挟过她,现在周志远还拿三郎读书的事要挟她。

可真是一家人,用的手段都一样卑鄙。

她调整好心情,回头看着他。

“志远说的这是什么话?不是婶子不想帮你,冬雪小门小户的女儿,有幸嫁到了薛家去。他嫁过去日子也不好过,人家高门大户的,早就看不上她。她哪里能说得了半句话?她回来也是跟我哭来的,说在夫家过得艰难。这么久了也没生个一男半女,人家还想休了她呢。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哪里帮得了你?”

傅兰秀把冬雪的状况说得要多惨有多惨。

周志远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他又不得不相信。

按照常理来说,薛家这么大个官,娶个商人寡妇的女儿,磋磨她也很正常。

外人哪里知道人家关上家门的事,他们还真以为,周冬雪在薛家过不了好日子呢。

可周志远又觉得她在言过其实。

“三婶婶,薛启明对冬雪哪里不好?不是一直挺好吗?他给的聘礼都是数一数二的多,回门的时候也带了好礼,这我都听说过。还有每次冬雪回去晚了,他都上门来接,不正说明他对冬雪好吗?冬雪在薛家应该也能说得上话吧?让她求求情,把我岳父放回来,好歹过个好年。”

傅兰秀看他对周冬雪家的事,还都知道得听清楚。

她又想了想说道。

“你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出来给这么多东西,只是为了撑起他薛家的面子。他一个官家子弟,又素有才名,他要是抠抠搜搜的,岂不让人笑话?他在我这做足了脸面,也是给他自己给他父亲做脸。哪里是喜欢我家女儿呢?他来接冬雪,也是为了让冬雪早点回家干活,别在娘家待太久,家里的活不做。”

她这么一解释,把之前那些薛启明宠爱周冬雪的事都给推翻了。

周志远跪在那,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周冬雪还装作难受的样子,低着头哭泣起来。

“娘,你怎么把这事都说了,女儿也是要脸面的人。”

她装作伤心,暗自垂泪。

周志远看周冬雪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