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完饼,她又打了三个鸡蛋,兑在野菜里,摊成个鸡蛋饼。
鸡蛋饼的香气让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大家像是见了鬼似的。
“娘,今天是啥日子啊?咋把鸡蛋做了?”
还是冬雪年纪小,藏不住话,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平时谁动鸡蛋,就跟动了傅兰秀的命一样。
“问那么多,烧你的火!”
傅兰秀实在不知道咋回答,只好吼回去,让她别问。
吃饭时,一家人坐在主屋里的桌子前,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鸡蛋饼和面饼。
“大哥,今天的面饼咋这么香?我闻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老二奇怪地问老大,那口水咽回去,又继续流,根本就止不住。
老大木木地开口,“可能是咱们饿了吧。”
齐雁心虚地看着那面饼,有点怀疑是不是刚才她和面的时候,真往里放了白面。
怎么想都是没放啊,难道一孕傻三年,她记错了?
傅兰秀看着一家儿女这馋猫样儿,觉得还挺好笑。
饭桌上的规矩,长辈开口,底下的才能吃饭。
傅兰秀象征性说两句。
“开春正是春耕的好日子,你们爷们下地耕种,娘们上山多挖点野菜。别一天天只知道吃。行了,动筷子吧。”
说完,她自己也吞了一口口水。
拿起一个面饼子,她咬了一大口。
牙齿不松动了,饼子也软和喷香,真好吃啊。
她上辈子活到六十岁,没吃过几次白面饼。
后面家里攒了银子,日子没那么难过,还是不舍得吃。
直到现在她才真的享受到,白面饼的好吃。
看她开吃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媳,才敢拿起筷子吃饭。
他们一人拿一个饼子,吃得大口大口的,三两口就吃完一个。
每个人都吃疯了,多少年没吃过这么香的饭了。
平时吃的饼子又硬又干,有时候甚至掺观音土,咬起来咔啦咔啦的,让人难以下咽。
今天的饼子难得的白净香软,闻着喷香,太勾人食欲了。
傅兰秀吃完一个,感觉自己有点噎着,她赶紧喝口野菜汤。
她用力拍一下桌子,吼道。
“你们一个个饿死鬼托生啊?慢点吃!噎死不管埋!”
几个小的听她骂,都吓一个激灵,接着也学她的样子开始喝汤。
傅兰秀看见过那些饿久了的人,好不容易吃到饭,把自己噎死撑死的事。
现在看自己家孩子,每个都瘦得皮包骨,估计胃也饿小了。
如果吃太快,真有可能噎死。
吃了几个饼子,大家开始吃蛋饼。
虽然只放了两个鸡蛋,其他都是野菜,几个人孩子也吃得喷喷香。
老大看了看桌上的空位,有些担忧说道。
“老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回家吃饭,也不知道在外面混到吃的了没有。”
老二伸向蛋饼的筷子退了回来,“娘,咱要不要给他剩点菜吃。”
傅兰秀有点欣慰,这两个孩子都能关心自己弟弟。
可是老三的事,她也很为难。
这几个孩子里,她最疼的就是老三。
他是最小的男孩,继承了她和她男人最好的基因,长得好看还嘴甜。
她虽然抠门,但对老三格外宽容。
不管他怎么任性,她都由着他。
其实也是她死了男人之后,懒得管教孩子。
这孩子就越长越歪,天天往外跑。
混上了几个没爹妈的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