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胎儿见血,可不是什么好事,很有可能要早产。

“老大,你去找刘郎中,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娘?不用,我还能忍。我感觉不是要生,就是有点不稳当,不用找郎中,费钱……”

齐雁疼痛中还要硬说话,说她不想找郎中,不想花钱。

傅兰秀听着,鼻子都酸了。

齐雁年纪还轻,还不到二十岁,还是半个孩子呢,却吃这样的苦。

看到这样的情景,她想起上辈子,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当时齐雁也发作过一次,她看见说没事,不用找大夫。

为了说服这些孩子,她还说,她怀孕的时候也这样,都是硬抗的。

实际上那是她骗人的。

齐雁就信了,生生扛过去,后面孩子生出来,就是一个有病的婴孩。

她将养了一阵子,孩子还是没养活,直接夭折了。

齐雁伤心不已,一下子身体更差了。

在第二个孩子也这样死后,她选择用上吊绳结束了可怜的一生。

傅兰秀不明白她当初咋那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儿媳妇和孙子去死,就是不愿意花那么一点银钱。

重活一世,她终于明白,银钱没有人命重要。

“还磨蹭什么?我让你去就去,这孩子是我周家的长孙,必须留住!”

她说着还用力推了老大一把。

木讷的老大脸现喜色,起身就往外跑。

她则是上炕扶着齐雁,问她哪里不舒服,还轻轻帮她按摩肚子顺胎位。

她以为这些日子齐雁吃饱了,孩子就能保住。

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按了一会齐雁说道,“娘,叫人把老大追回来吧,别叫大夫了。一次诊费十个铜板,够买好几斤大米了。咱不看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什么不看了?给你看不看不要紧,你肚子是周家的长孙,他要是有个好歹,你负责?”

傅兰秀不好说她也担心齐雁,拿长孙做借口,把她狠狠骂了一句。

齐雁这才没声音。

感觉这一家人被苛待太久了,突然对他们好,他们还不适应。

还得骂着才能舒服。

没一会,老大把刘郎中请来了。

他上前给齐雁号脉,号完又仔细看了看齐雁的舌苔,最后一边说话一边开始写方子。

“她是怀孕消耗太多,母体承受不了了。需要药补和食补,要不然这孩子很危险。”

“可是最近这几天,她吃的挺好啊,鸡蛋面条啥的都没少吃。”

傅兰秀问出她的疑问,难道她这些菜不算补吗?

“鸡蛋啊,要是早几个月吃还有效果,现在吃有点晚了。还是抓药吧,再用大枣对上几样药材和瘦肉,给她熬汤喝。每天一碗肉汤,先喝半个月,到时候再叫我来,要是养好了,就不喝了。”

“什么?每天一碗?那得喝掉多少钱啊,我不喝。”

齐雁一听,就出声反对。

她声音颤巍巍的,伸手抓着傅兰秀的胳膊,手也在发抖。

傅兰秀知道,她是在害怕。

齐雁嫁过来的时候,家里只有个老父亲。

嫁过来一年后,父亲也过世了,还是老大出了银子给办的后事。

她这身份无依无靠,就很容易被欺负。

过去傅兰秀不但不怜惜她,还对她动辄打骂。

最触傅兰秀雷点的事情,就是钱。

一旦她花钱,傅兰秀就会骂她打她。

现在刘郎中说要给她喝肉汤,傅兰秀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开始害怕了。

老大看见这情形,想说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