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仰着小脑袋, 似乎想说什么。
张嘴,只能发出难听的声音, 说不出话,他难受地直皱小眉头。
云舒走到一旁的破脸盆边舀了些水放进去, 再用裙子上扯下的布条放入盆中,打湿,拧干,然后拿着湿布条走回到青时面前蹲下,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擦拭青时白兮兮的小脸:
“别着急,等过几天你的腿脚好些了,我带你下山去找个郎中看看喉咙,你年纪小,定能够很快就恢复。”
青时望着云舒放松微笑的面容怔然,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对他说话。
她几乎跪在木板床边,充满耐心的、又轻又柔,望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厌恶和唾弃,甚至暗含心疼。
心疼……他看见了,可又不敢细想,他大概还在梦里吧,这个梦能不能不醒?这样,仙女姐姐就能一直在他的身边了……
这春日的暖阳可真迷人。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能理解世人所说的“暖”究竟是何意思。
心间那些坑坑洼洼的血糊糊的洞仿佛都被云舒用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
喉咙间卡着的那些苦涩的鲜血,竟也奇异般冒着丝丝甜味。
好奇怪。
她真的会法术……
“喝呀,红薯等会就烤好了。”云舒说着,站起身拿了些捣好的草药过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背后的鞭伤换药。”
青时喝了水,乖乖点了点小脑袋,随后把衣服脱下。
背后的鞭伤云舒昨天给他上药的时候就已经见过,有两道特别深的伤痕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这些也都不及他背上的旧伤可怖,纵横交错,成年累月的疤痕是那么多,那么残忍的留下歪歪斜斜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