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得意门生,李文卉有偏爱也有心疼,更清楚这三年她成为了许多人的“精神图腾”,从她下手,才可以让更多的人放开手,参与进来。
枕头是特制的,非常轻,稍微一抖,羽毛便从里面钻出来。
谈声脸上表情还有点懵,下一秒,陈彦舟也冲了上去,率先拍在了李文卉的身上。
“好啊!攻击老师!”
“我们都毕业啦。”陈彦舟笑嘻嘻地反驳,“不是同学们,是朋友们啦!”
一时间,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陈彦舟挡在谈声跟前,将枕头塞到她手里。
话音未落,枕头便打到他的背上,轻飘飘的羽毛在灯光下飞舞着,落在他蓬松柔软的发间。
世界好像静止了几秒,耳边什么也听不见了。
谈声仰头,张开手心,去接掉下来的羽毛。
欢快而柔情的曲子忽然响了起来,一点点变大,盖住胸腔里的某种陌生节拍。
“谈宝儿。你知道吗?”
“嗯?”
陈彦舟笑容明媚,微微低头,视线始终跟着她的脸庞,心中一片柔情缠绕。“我不会跟你说再见的。”
谈声没听清,“什么?”
陈彦舟摇摇头,不再重复。
再见是分开才会说的。
他们不会。
角落里,吴烦心终于把音箱声音调到了最大。
李文卉被学生们追得避无可避,大叫着跑过来:“啊啊啊啊,救我救我。”
吴烦心叹了口气,将外套一脱,“哇呀呀,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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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出成绩的那天,徐贝贝特地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赶在十点前到了家。
一家人守在电视前,一边看新闻发布,一边等着到点查成绩。
谈声则从容很多,输入准考证号,转出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啊这是?”徐贝贝心跳都停了。
她早有预期,关掉网页:“考太好了。”
“真的假的?”
“真的。”
李文卉早就给她打过预防针了。
徐美玲拍着胸脯“哎呦哎呦”地叫起来,说这个心脏真是受不了。
谈声不语,而是给另个人发去消息。
陈彦舟:「我也没查到。」
谈声:「嗯,猜到了。」
陈彦舟:「你还没想好去哪一所吗?」
谈声:「嗯,我在等。」
陈彦舟知道她等的是什么。
陈彦舟:「你估分多少?」
谈声:「挺高的。」
陈彦舟:「能到七百吗?」
谈声:「差不多。」
陈彦舟以为这个差不多只是个模糊的概念,直到李文卉的电话欢天喜地地打来。
“快来学校,招生组都已经到办公室了。你六九九,全省第五,谈声七百零三,全省第一,第一!”
李文卉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这帮看不起她的死老头子,一个个都得跟她说恭喜。
扬眉吐气,好不痛快!
还真是差不多。
陈彦舟对这个结果意料之中,又有点可惜。
要是自己再多个几分,就能跟她并肩了,又或者打败她,也不是不可能。
结果现在连前三都没进,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