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俜:“你”
岑阆熟练地翻包:“我先消毒。”
江俜包里的消毒液永远是最显眼的。
饭桌遮挡了大部分外人的视线,岑阆隔着衣服碰了碰江俜的肚子。
他以前可以代入陆京二十年见不到老婆的视角,对于他们失去的孩子,始终只能报以旁观者的同情。
然而现在他和江俜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不敢想想象孩子失踪那一刻陆京和江挽澜的心情。
这个孩子还是江俜。
如果是从前,岑阆会直接把江俜小时候的照片发给陆京,问他像不像江挽澜。
现在他不敢那么草率办事,亲眼看见陆京在逐鹿星死水一般压抑的活着,体谅一个当父亲的心情,怕陆京空欢喜一场。
岑阆摸完肚子,趁机摸了摸江俜的脑袋。
江俜第一次被人摸头,不自在地扭过头。
岑阆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点开张校长发来的江挽澜照片,看了一眼他便关了。
“我后悔了。”
江俜:“什么?”
后悔追求他,后悔柏拉图?
岑阆:“后悔答应你不看孤儿院的调查报告。”
江俜哑然:“距离你答应还不到一小时,这么善变……”
岑阆发誓:“只有这一件事善变。”
轰隆隆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夏日午后的对流雨来势迅猛,顷刻间天地一片雨帘,食堂屋顶被大雨打得啪啪响。
江俜:“你不要发誓。”
岑阆:“打雷是一种自然现象。”
江俜:“你反悔肯定有原因。”
保镖王望从外面跑进来,将飞行器的遥控钥匙交给岑阆,“岑先生,下雨了,飞行器停在室内。”
岑阆:“擦一擦,水别滴到地上。”
淋到雨的王望不客气拿走了一整包纸巾:“我出去擦。”
王望疾步跑走,等拐个弯,小心地打开纸巾盒,看见里面有两根头发。
岑先生刚才发短信让他马上拿去化验,跟江挽澜的DNA比对。
江挽澜在疗养院住这么久,拿到他的检测样本很简单。
只有两个小时,结果就能出来。
王望心里惊涛骇浪,没想到夫人竟然是江总寻找了二十五年唯一的孩子。
虽然结果还没出来,王望相信岑先生的判断。
先生和夫人这不得马上领证!
不然先生肯定会被嫌弃。
王望忧心忡忡地走了。
江挽澜这边的亲子鉴定做过两次,不知道什么环节出问题,岑阆本来想找陆京打一架薅点头发,用陆京的更靠谱。
斟酌之下,岑阆最终选择了文明的方式。
岑阆面不改色:“有没有想过治愈你在台上面对很多人会害怕这个小毛病。”
江俜在答辩厅不敢看教授团,但换了一个教室,单独面对他就没问题,可见人数是关键。
江俜沉默了一下,岑阆都看出来了,他答辩那天的表现真的很差劲。
“有,找过心理医生,但治不好。”
岑阆:“我可以帮你。”
江俜:“没有用,我会忍不住当成心理课程学习。”
岑阆:“……学会了用在我身上?”
江俜抿了抿唇:“没有。”
岑阆:“不是你给我洗脑吗?让我误以为是靠自己熬过去的?”
江俜:“……”
怎么这也会被发现啊。
岑阆想追问一句他的表现,忍了忍,回到正事上:“你知道全息模拟战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