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十二个人,全都在院子里跪着。
春芽影绰绰瞧着,那些丫鬟面前竟然堆着好几条海棠红的肚兜!
“都给我说话!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啊?连个肚兜,你们竟然都要穿一模一样的?”阮杏媚看样子已经快气冒烟了。
几个丫鬟仿佛也没想到竟然能被搜出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肚兜来,她们也都愣着彼此互看一眼,然后都尴尬地红了脸,垂下头去。
她们一这样,阮杏媚就更恼了!
她进屋抓过鸡毛掸子来攥在手里,奔下台阶来,照着几个丫鬟的后背就抽了过去:
“叫你们说话呢,都哑巴了?”
她打四个大丫鬟的时候,还算顾着点身份,用力轻些;到了那八个小丫鬟,她干脆往死里抽!
叫嫣儿的小丫鬟扛不住,便哭出来:“姑娘别打了!奴婢说就是!”
阮杏媚掐着鸡毛掸子点着她:“好,你说。你说了,本姑娘今儿就饶了你!”
嫣儿哭着说:“奴婢是听姐姐们说,三爷枕头下面藏了条红的肚兜!”
“姐姐们还说,曾瞧见过三爷用那肚兜,那个,做了,那样的事……”
“姐姐们私下里偷偷说,三爷必定是喜欢这颜色的肚兜,于是奴婢们就都偷偷做了一个……”
阮杏媚脑袋“嗡”的一声:“你说明白!阿晏他用那肚兜做了什么?”
嫣儿又羞又怕,脸红得已是发紫,却又不敢不说:“就是,就是男人们自己给自己会做的那种事……”
她还没等说完,阮杏媚便一个耳光扇下来:“闭嘴!”
“你胡说八道,我的阿晏才不用做那种事!”
“阿晏有我,他,他怎么会做那种事!”
假山上的春芽也两耳瞬间耳鸣起来。
海棠红的肚兜?
究竟是哪一条!
“到了吃饭的钟点不吃饭,都在这儿嚷嚷什么呢?”
云晏不知几时已经回来了,颀长的身姿立在廊檐下,身形正好隐在暗影里,慵懒地倚着廊柱瞟着院子里的人。
阮杏媚登时丢了鸡毛掸子,奔过去抱住云晏的腰。
“阿晏!你看你的丫鬟们干的好事!”
“你也太纵着她们,叫她们都忘了她们是奴才!我得替你好好管管,不然她们都要蹬鼻子上脸,闹上天了!”
丫鬟们可算是有了依靠,都转过身来,跪着哭叫:“三爷!饶过奴婢吧!”
阮杏媚抓着他的手,带他穿过院子,走到那一堆肚兜前,指着一地残红,怨怼地瞪他:“你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晏,你今日必须跟我说个明白!”
假山上的春芽也不由得悄然攥紧指尖。
是啊,她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晏却反倒慵懒地笑了起来,全然没有半点被抓住把柄的模样。
他反而伸手在阮杏媚鼻梁上刮了一记。
“还好意思问我?怎不问你自己?”
阮杏媚愣住:“阿晏!你这是何意?”
云晏将她肩头揽得更紧些:“……谁让你让我等这么久,还不肯嫁给我?”
阮杏媚又愣了下,终于听出点味道来了。
她忙钻进云晏怀里,却是大声问:“阿晏!你倒是说清楚啊,我年纪小,听不懂!”
假山上,春芽被一股冷风吹中。
云晏宠溺地笑,便也笃定地回答:“那肚兜,当然就是给你裁衣裳剩下的布头做成的啊。”
“把它揣在我枕头下……就像与你共枕而眠了。”
阮杏媚便误会了,登时羞红了脸:“啊!原来就是那条!”
她举起小拳头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