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贵妃浑身发抖,依靠在萧狐若身上。

她这般的样子,像极了萧狐若当日初次见到的春芽同样的弱小而又无助,轻颤着可是却强自镇定着。

萧狐若便伸手揽了揽她的肩,轻声安慰,“一定没事的。”

岚贵妃泪盈于睫,却不肯让泪珠儿掉下来,也用力点头,“陛下说得对,一定没事的。因为那小玉佛是春芽送的啊……她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们两个情同姐妹,她自己也还怀着孩子,所以她一定不会是有意要害咱们的孩子。”

三个太医轮流给大皇子诊脉后,一起商议,最后给了萧狐若和岚贵妃一个诊断:小玉佛上的确是被涂了药物。

只是这药物并不是毒药,而只是清凉泻下的药。

萧狐若便眯了眼,“泻药?这倒奇了,玉佛上涂抹泻药,又是图的什么?”

三个太医面面相觑,然后小心回答:“泻药对于成人来说,不会造成大的伤害;可大皇子年幼,今日又逢大皇子生辰,宴席上必定饮食多且杂,所以接触了这泻药……后果反倒不堪设想。”

“也幸亏是在生辰宴开宴之前接触了这泻药;倘若是宴席之后,大皇子饮食不节的话,那当真就有性命之危了。”

岚贵妃定定看着他们三人,忽地笑了起来,“你们胡说!你们必定弄错了,这玉佛是我最最好的姐妹送的,她怎么会来害我的孩子!”

三个太医都吓坏了,叩头于地,连连求饶。

萧狐若抱紧岚贵妃,叫三个太医赶紧给大皇子吃药救治,他自己则亲自将岚贵妃扶到一旁劝慰。

“……一定只是意外。你别胡思乱想。”

岚贵妃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握着萧狐若的手,却还是在努力点头,“对,陛下说得对,一定是意外。”

“春芽她一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大皇子吃了药,陷入沉睡,身上还渐渐起了红疹。这孩子这样,那这生辰宴便迟迟无法开宴。

萧狐若陪了岚贵妃和大皇子一会儿,虽说担心,可是时间久了却有些没意思。

他便向随侍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太监立时躬身启奏,“太后娘娘听闻大皇子生病,心下极为挂念,还请陛下讲说清楚。”

萧狐若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在岚贵妃肩上轻轻拍了拍,“母亲传召,朕先去回禀一声,也省得她老人家担心。”

岚贵妃便含泪点头,“陛下去吧。臣妾亲自陪着孩儿就是。”

萧狐若出了岚贵妃的寝宫,站在清风里,用力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可是他的眼神却阴邃下来。

如烟在干什么,他全都明白!

当日他在晋王府的花园里迷晕了春芽,几乎成事,都怪如烟突然出现,这才毁了他的好事。

时过境迁,如今他为了他的江山必须依靠云晏,所以他早已经克制了对春芽的渴望,将一份心意都放在了如烟身上,是真心实意将如烟当成春芽的替身了的!

可是如烟竟然还不知足,还要故意生事来害春芽!

他原本对春芽没什么真正的情感,只不过是痴迷她的美色罢了,尤其是两次三番地得不到便反倒激起了征服欲而已。

可是如今叫如烟这番计谋之下,他反倒心下忍不住心疼起春芽来。

那个柔弱却倔强的丫鬟,被云毓、云晏两兄弟争夺,又被萧凛囚禁,如今乖乖地躲在云晏府里,却还要被如烟设计……

萧狐若忍不住想起自己。

他生来本来对江山没什么兴趣,他早就知道当皇帝很累,看似九五之尊却其实凡事都不由得自己一个人做主,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当什么皇帝!

可是他父亲晋王却是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