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云毓便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参与,结果被那圣僧一眼看中,惊为天人。

尽管云毓并不想要圣僧那用血墨写成的佛经,可是圣僧却坚持给。还说那是他在俗世里最大的牵挂,只有安排妥当了,他才能放心坐化而去。

云毓怜悯那老人家颠沛流离,终究接受。

圣僧大笑而归,当晚就坐化了。

这功德原本被云毓封在佛寺的山洞里供养起来,可是今日萧凛却发现,它们出现在了皇太后的佛堂里。

云毓因为修佛的缘故,一向清高,不屑给人送礼。可是他今日既然送了重礼,那就必定是有要紧的所求。

萧凛便冷哼一声,“该不会,他是想让太后弹压朕吧!”

在萧凛看来,或许是云毓发现了春芽的失踪,而云毓也猜到春芽是被他掳走,于是云毓来走太后的门路。

却没成想福成笑眯眯答:“老奴听说,那云家二郎是来向皇太后献殷勤的。”

萧凛一时没听明白,“他向太后,献殷勤?”

福成知道皇帝误会了,忍住笑,赶忙解释,“都怪老奴这张嘴,竟是没将话给说明白……老奴重说。”

萧凛啐了一声,“赶紧说!”

福成躬身道,“平阳侯府不是为云家二郎办百花宴么,听说云家二郎是看中魏国公家的幺女了。只是云家二郎担心魏国公不舍得幼女下嫁,故此才来走太后的门路,想让太后帮着他从中说和。”

萧凛便也是一愣。

“哦?这么说来,他只是来向太后求娶她娘家侄女的?”

福成笑呵呵答:“正是。”

萧凛眉头拧紧,自己大步向前走去,与福成拉开了点距离。

他忍不住想:难道云毓只顾着选妻的百花宴,竟然没发现那个丫鬟失踪了?

可是这个假设旋即就被他自己给推翻了。那毕竟是他的通房,每日都在他跟前伺候的,他就算百花宴的时候没发现,等百花宴结束了回自己的屋子,也总归会发现的。

可是云毓却偏偏没有什么反应,反倒一门心思只顾着求娶魏国公家的幺女……

那难道说,云毓当真是没有那么在乎那个丫鬟?

可是平阳侯府的眼线给他的情报却不是这么说的。

那莫非是那些传闻有些言过其实?云毓可能是喜欢这个丫鬟的,只是却没有传闻中那么喜欢罢了。

又或者说……云毓只是为了跟云晏别苗头,所以才故意表现出喜欢那个丫鬟的?

福成在皇帝后头默默跟着,不敢掉队,也不敢太跟上前去。他知道,皇上这是在想事儿呢。

萧凛当天下朝,没回后宫,先微服出宫,去了骊山别苑。

他将春芽安置在骊山别苑,身边伺候的全都是哑巴,就是让春芽无法知道他的身份。

他如同讲笑话一般,与春芽说云毓已经选中了魏国公的幺女。

他期冀从春芽神色之间看出些端倪来。

不过他却失望了。因为春芽听罢之后只是神色淡淡,甚至还带着些释怀,垂眸静静地微笑,“家主终于选中了自己喜欢的人,真好,我替家主高兴。”

萧凛借着一顿饭的功夫,仔仔细细打量春芽,没发现她那神色里并无虚假,只得暂且悻悻作罢。

此事萧凛冷了几天,待得数日过去,他才召见云毓。

开口却只是还说那圣僧留下的血经文,“……朕当年想进献给太后的,却不可得。如今却被你进献给了太后,也算是帮朕全了一份儿孝心。”

云毓只静静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血书佛经虽说是经微臣之手,却本就都是属于皇上的。”

两人彼此谦让了一阵子,萧凛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