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淮牵住了她的手,在谢岁杳怔神之际,带着人跟着狱警往会见室里走。

“稍等,3527是特殊管理犯人,现在正在过来的路上。”

会见室里空无一人,狱警对两人解释道。

因为见不得谢岁杳得知见不到周珩川后的失神模样,再加上先前对方说的“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越淮这次依旧选择相信对方,所以他动用了关系达成了这次会见。

“就在这里见吗?”

谢岁杳回过神来,看着这间普通的房间,颇为意外。

探监不是都应该隔着玻璃窗什么吗,可这间会见室毫无格挡的痕迹,两个单人沙发,一张茶几,除了装饰的简单一些,跟在监狱外没什么区别。

“有狱警守着,不会有事。”

越淮解释道。

谢岁杳了然点头,但是眉间却始终带着一丝划不开的愁绪,对上男人的眼神时也只是勉强扯了扯唇,笑容颇为难看。

越淮看在眼里,唇线拉平了几分。

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没等多久,门外传来了些许动静,还带着几声咳嗽声。

谢岁杳视线下意识地投掷了过去。

那天周珩川说自己人之将死,谢岁杳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周珩川为人阴险狡诈,很难保证对方不是为了逃狱而刻意伪造的病例信息,更何况,在剧情里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生病的事情,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病成了这样?

“砰”

门开了。

谢岁杳赫然和门外之人四目相对。

短短两天,他又消瘦了很多。

正如他先前所说的,人之将死……

霎时间,谢岁杳突然感觉自己挺自私的。为了活下去,她竟然将一个鲜活而又意气风发的男人逼到这番田地。

可这丝念头在她脑海中只闪过一瞬。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她为了活下去,步步为营,可对方也不是无辜之人。

他们二人,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如果对方今天没有站在这里,那最后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就只会是她谢岁杳了。

“怎么病成这样了?”

谢岁杳如同平常老友一般,看向喜提银手镯一对的周珩川问道。

“是人都有生老病死,我坏事做尽,报应来的早了些而已。”

周珩川又捂嘴咳了两声,连带着枯瘦的身子都跟着颤抖了几息。

但等他缓过来后,不管是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还是说话的语气,对自己的病情都很是无动于衷。

“积极配合治疗,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呢。”

谢岁杳同理心有限,对一个差点带着自己去殉情的人做不到发自内心的心疼和同情,于是,她也只能动动嘴皮子说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

“嗤”

“这话你还是留给你旁边那位吧。”

“我啊……”

“已经活够了。”

周珩川嗤笑一声,抬脚走进会见室,动作间手铐轻轻碰撞发出了凛然冰冷的声响。

他径直坐在了一个沙发上,因为长时间没有体会过这样的软座,他不禁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舒了一口气后才拉长了尾音说道。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轻嘲。

谢岁杳也迈步走向另外一个沙发,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是一张手掌宽度的小桌子。

她坦然坐在其间,而越淮则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会见室,连带着另外两名看守周珩川的狱警。

此时,狭小的会见室里就只剩下了谢岁杳和越淮两个人。

可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在他们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