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谢岁杳还跟小,小到连和别人争抢两人一张床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被欺负到蜷缩在床榻最边缘,那张床住了四个人,她们都没有正躺着睡的资格,只能保持侧睡才不会掉下床。

谢岁杳早上醒的最早,因为她睡在最边缘,总是会被人挤下去,她不知道那个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就算对方是有意的,那时候的谢岁杳也不敢与之争执,只能一个人默默从地上爬起来趴在窗台上,透过栏杆仰头看天空。

湛蓝色的,美极了。

湛蓝色很宽松,因为鸟儿可以在其间无忧无虑的翱翔,不需要担心会被挤下去。

……

手指摸上冰凉的链条,谢岁杳出神已久的心思终于落回来了几分。

看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后,她手指先是缩了缩,但动作又忽然停在了原地。

不就是一条项链吗?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可是被大反派压在顶楼窗口都不害怕的女人!

谢岁杳咬了咬唇,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蓝宝石项链拿了起来……

临近中午,卧室门终于传来了些动静。

“咔嗒”

开锁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卧室中分外清晰,谢岁杳听见了声音,但她仍旧端坐在化妆台面前,背对着卧室门,没有动作。

越淮见状,眼底幽深更甚。

讨厌到都不想看到他的脸吗?

那就讨厌着吧。

这辈子,她每天都会看到他这张脸,无处可逃。

“吃饭。”

越淮声音很轻,碗底放置在桌上的声音险些将其给掩盖过去。

第206章 他在吃醋

越淮知道女孩现在不想看见他,于是放下饭菜便转身要离开。

“刺啦”

凳子极速摩擦在地上的声音刺耳,让越淮的脚步下意识顿住,但停顿一瞬后,他又继续迈步向前。

恐怕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你给我站住!”

像是回应越淮的心里话似的,女孩的声音蓦然从身后传来。

男人这次完全停住了脚步,可却没有转身。

谢岁杳见他这样,暗暗咬了咬牙。

感受到脖颈上的重量,她索性一鼓作气,直接冲到了对方的面前。

“是,我是骗了你,我没打算去公司,而是打算去监狱看周珩川。”

“之所以用公司当借口搪塞你,是因为我怕你会生气。”

谢岁杳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一双圆润眼睛紧紧盯着越淮的脸看。

对方面无表情。

谢岁杳瘪了瘪嘴,“我错了还不行么……”

女孩语气别扭至极。

两人在一起,虽然明面上越淮位高权重,处处都比谢岁杳优越,可实际上,两人相处中,谢岁杳才是隐隐在高位的那个。

所以,她鲜少在他面前低头,主动低头的次数更少。

谢岁杳回过味来,觉得不知情的越淮委屈,可是她自己同样也是委屈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着走向她不喜欢的那条路,做不喜欢的事情,现在还有性命之忧,可是她却无人倾诉,她都快委屈死了!

“陈景元呢?”

忽然,谢岁杳听到男人微沉的嗓音。

这又跟陈景元有什么关系!

对上男人凉凉的目光,谢岁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这是吃醋了?

还是陈景元的醋?

可是这跟陈景元有什么……

谢岁杳正苦思冥想着,忽然想到了昨天咖啡厅的事情,脸上多了一丝懊恼。

她居然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