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白宁固执地按住他放在腿上的手腕,“东山小妖作祟,让你手下那个九头蛇去不就行了,这点小事不用你亲自出手吧。”

“怀渊变起脸来可真快,温柔的时候叫我阿宁,转眼间又威仪起来,虽口口声声叫我君后,却是冷冰冰的。”

厉怀渊每次叫她君后,并不是温润缠绵,反而更像是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让她安分一些,别再生出什么不该的心思。

见厉怀渊依旧板着一张脸,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白宁泄了气道:“你还是叫我阿宁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知道厉怀渊心思重,他在她身上吃过的亏太多了,绝不是她三两句话就能哄得好的。

尤其是现在有了庶儿,他做了父君,更警惕的像只刺猬,把自己拒之门外。

“阿宁...”厉怀渊小声念着,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而后他又发问道:“池紫闻,真是你动手杀的?”

她那么喜欢那个人,为了他不惜和惜令君吵架,那可是白宁一直挂在嘴边、最崇拜敬重的师父,从不允许旁人分说半句的。

她为了让他登入仙门,将自己的功法修为都供养给那人,不顾天界其他神仙的白眼也要一意孤行。

为了那个人,她修为受损,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好骗得他的妖丹去恢复神力。

为什么...还要亲手杀了他呢?

“是,不然你以为我那日着急跑回去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我没想到,竟然差点害了庶儿...”

一提起这事她就很愧疚了,庶儿被震妖石所伤,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怕你知道了会误会,会不放我走,所以我才偷偷离开的,可是没想到居然让庶儿受了那么重的伤。”

“为什么?”

“什么?”

厉怀渊叹了一口气,终于将心底的困惑问了出来,“为什么要杀了池紫闻,你不是最喜欢他了吗?”

白宁能感觉到他的话中,有一股强压着的苦涩。

池紫闻是他心中的禁忌,他从不会在她面前主动提起,就算不得不说,也都是用‘那个人’这样的称呼来代替。

她知道他是在逃避,他不想听到关于池紫闻的事。之前她总是用池紫闻来刺他,说他样样比不过那人,每次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而难受的样子都觉得十分痛快,还要再上去踩几脚。

“因为我不喜欢他了,我现在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白宁一时语塞,这傻狼,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较真起来。

这种话不是只能在被窝里说吗,就旁边还有人呢,他非要问的真清楚吗?

厉怀渊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难得执拗强势地追问道:“为什么...原来阿宁想不喜欢就可以不喜欢,想喜欢就可以喜欢吗...”

他不明白,之前喜欢的人,怎么会突然就不喜欢了呢...

白宁低下头,小声道:“其实我知道真相了,害死师父的不是你,而是池紫闻。”

前世厉怀渊死后,她就觉得心中一片空虚,她抱着他只剩下一层狼皮的尸体不知所措。

从那一刻起,她就像是突然找不到了生活的方向,自从师父被害死后,她活着的唯一执念仿佛就只剩下报复他。

可是看着他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在她怀里,轻飘飘的样子,她后悔了,她突然不想他死了,但是一切都晚了。

她折磨了他那么久,师父的仇也算是报了,其实她...也可以原谅他的。

她用了足足几百年的时间,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痛难过。

后来她发现池紫闻和那婢女之间的奸情,又发现他们居然密谋想要剔她仙骨,她重新调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