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在心里默念两遍早已熟悉的名字。
为什么会生气呢?
为什么要打我呢?
陆昼的脸后知后觉地发烫,微微肿了起来。
地板上陆昼的东西七零八落地翻躺着,就连被特许带进学校用来联络的的手机都被摔得不成样子,屏幕上的裂纹多得惨不忍睹。
陆昼忍痛爬起来,先捡起手机按了下开机键,屏幕随之亮了起来。
没坏。
陆昼抿着唇,抬起沾了灰尘的手给班主任发消息,随便找了个借口要请假。之后他又在联系人那栏里停顿了下,思考几秒后,就点开堂哥的头像发了几条消息。
他把地上的所有东西都捡起来收拾好,就连沈钦撕掉后团成纸团的那张纸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课本里压平。
沈钦,为什么你打我,但我见到你会开心呢?
十七岁的陆昼想不明白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二十七岁的陆昼却不假思索地绑住了想要留住的人。
哪怕强取豪夺,哪怕不择手段。
只要能得到沈钦,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人心是最难揣摩的,正如昏沉中的沈钦看不懂陆昼的心思,陆昼更恨沈钦从头到尾都是块木头。
当年被沈钦的小跟班们欺负时,陆昼没哭。沈钦扇自己巴掌时,他也没哭。
可现在沈钦已不复往日的嚣张,只是温和得近乎谦卑地告诉他“我们别再这样了”时,他却产生了想要流泪并放肆痛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