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沈钦垂下睫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而后掀起眼皮，忽地粲然一笑，“你还记得，之前，我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出名的吧？”

龙涛知道，当然知道，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十年前，他们高中最出名的风云人物非沈钦莫属。沈钦要论第二，都没人敢论第一。龙涛那时不敢惹沈钦也是因为当时这人太疯，打架不要命，据说学校里一个关系极硬的富二代都被他打到医院，家属想找麻烦，偏偏沈钦父母双亡，就连先前生病住院的妹妹都离世了，本市内早就没有同他有血缘联系的人了。

本以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谚语在说之前也得先看看光脚的年龄多大资历深浅，谁成想沈钦被约谈却毫发无损地出来了，没人敢开除他，反倒是被打的同学赔给沈钦一笔钱。

要知道那富二代可是校长的亲侄子，被揍得那叫个鼻青脸肿，还折了一条腿，他还被家里的老头拽着去探望过，那惨烈的情境如非亲眼所见，他都怀疑是编的。

即便如今不同于往日，龙涛也不想随便招惹沈钦这种货色。

哪怕他家有钱、有关系，但就怕沈钦不来正的玩阴的，为了一点小钱在这里挨打实在不划算，事后算账都不一定能算过来。

想清楚利害关系，龙涛稳住了心神，他开了一个价格，“一万够吧？”

沈钦啧了一声，“给得真少。”

少？就那哑巴脸上一巴掌能有多重？再说了，他根本没打人！

龙涛心里卧了个大槽，面上也是急了眼，但言语上忍住了想跟人干架的冲动，屈辱地朝沈钦道，“那你说个数。”

沈钦微微一笑，狮子大开口道：“十万。”

“还是沈哥会讲价。”龙涛面色难堪，“转账还是？”

陆昼飞速抽出纸笔写下银行卡号，将其递到龙涛眼前。

龙涛认命地付完钱，走得很利索，连头都不带回，生怕这两人再讹他一笔。

等龙涛走远了，沈钦才收起笑容，继而叹了口气，“你别再打自己了。”

“不许有下次。”

他的语气满怀关切，却把陆昼??了一跳。沈钦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这小哑巴在想什么，“他刚才捂着肚子，而且双手都戴着至少两枚扳指，如果真要跟你动手，应该是用拳头或者把你嘴角扇出血吧。”

陆昼嘴巴呈“O”型，惊叹地看向沈钦。

沈钦拽着他，没因为他生动明艳的表情感到半点高兴，反而皱着眉。

“咱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你对自己下手太狠了，都肿起来了。”

陆昼摆摆手表示没事，并且比划着手势说不是很疼。

“还不是很疼？”沈钦觉得好气又无奈，“你真是给我气死了。”

陆昼继续比划，「哥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手语？」

原本还在生气的沈钦立马蔫了，装傻充楞道，“我不会，我瞎猜的。”

这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明明陆昼已经问过了，他自己也说了学过，说完才反应过来，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陆昼没有回应，只盯着他看，沈钦受不住他的眼神质问，败下阵来，坦诚道，“好吧，其实那次回来后我就在学了，但只学了一点。”

陆昼还是没动作，他想听的可不是自己已经猜到的。

沈钦双手投降，示弱地全盘托出，“你在工作的时候以为我在玩俄罗斯方块，其实我是在某音上学手语，静音学的。”

这次陆昼回应他了，用手语回复的，沈钦看懂了，因为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哥，我想接吻。」

按理说，小区周遭是繁华的商业圈，但在这里却听不到什么喧嚣的声音。两人刚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