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二十四年春,四月三日,夫人凭借私印支取三千两,于五月七日归还两千两……”
许昭年的脸色渐渐发白,抓住林博尧的手指也逐渐收拢。
林博尧就算是在不熟悉内务,此刻也发现了不对,
“为何都是分多次偿还,刚刚那些加起来是不是数额不大对?”
林朝锦抬了抬手,笑道:
“夫人不若解释解释,这些缺失的银两都是去了哪儿呢?”
许昭年想要让林朝锦闭嘴,可一张嘴却又说不出半个字来。
林朝锦见夫妻二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又给桃酥使了个眼色,桃酥立刻会意转身叫人将账房先生给带了进来,
“这是一直在侯府做账房先生的孙先生。”
许昭年没想到林朝锦竟然将孙先生也给挖了出来,脚下有些软,不敢看林博尧的眼睛,咽了口口水镇定道:
“侯府大小事务多,有时候出现些纰漏也是正常的。
当初是我嫁妆的铺子出现了些问题,这才用了周转,可我之后都还回来了。
侯爷难道要听信林朝锦的一面之词而迁怒与我吗?”
她话音落下,林朝锦就笑出了声音,
“哈哈……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笑我的。”
林博尧只觉得有些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朝锦,
“笑什么!”
继而飞快转头看向林朝锦,强压着火气道:
“昭年,侯府上下交给你我是放心的,你总得告诉我这些到底是怎么用的,用在了哪儿吧?”
许昭年掐着掌心,许久才声音极小道:
“……家宝年纪小不懂事,有些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糊涂事儿,我这个做姐姐的只能够用银子帮他平息……”
“又是许家宝!”
林博尧的声音陡然拔高,一双眼睛都充了血,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让你跟许家不许往来,你为何还私底下去接济他!”
许昭年糊涂可是他不糊涂。
有许家宝那样的小舅子,他能够不被牵连也就罢了,怎么还想着晋升?!
就连自己岳父的官职都是自己暗自操作让辞官的,怎么许昭年还在跟许家宝参合!
许昭年一听此话眼泪刷的一下子就下来了,
“那是我许家唯一的男丁,我能不管吗?
当初我母亲去的时候最后悔就是没能够给我爹留下一个男孩儿,家宝又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情分在那儿,我理应护着才是!”
林博尧都快要气炸了,
“但凡许家宝能够扶上墙,能够知足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上次差点连累侯府被相府迁怒的事情你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许昭年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家宝那不是故意的!”
林朝锦没心思听他俩吵架,眼见林博尧要怒气冲冲甩袖而走这个流程了,这才坐直了身子笑道:
“哎,侯爷马上就要离开侯府,这事儿也总该有个决断吧?”
林博尧看向她,脸上的神色实在是称不上温柔,林朝锦却半点不怂,
“侯爷要是不想回来后看见侯府成为一个空架子,还是将这位侯府主母的管家权收一收。
否则哪一日回来了,这侯府或许就不行林了。”
“你住口!”
许昭年咬着牙恨不得上前将林朝锦撕碎,
“那也是你舅舅!
我没了管家权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竟然叫了这么多人来架你母亲的权利?!”
“你们不是说我为了贪图荣华富贵才回来的吗?”
林朝锦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