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礼冷笑:“把怀孕的女儿就这样关在家里,难不成翟董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慈父吗?”
“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老实讲,”翟九重脸上一丝愧疚的表情也没有,“如果周贤侄你再不来,即便韵致她自己愿意,我也绝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
这话周世礼当然相信。
有哪个父亲会容忍自己的女儿未婚生子的呢?尤其是,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并没有利用价值。
周世礼不打算再同他废话。他盯着翟九重:“说吧,你的条件……”
翟九重的眉梢挑了挑,没有立即回答。
周世礼知道他正在心里计算着筹码。
尽管来之前早已在心里做足了准备,但是此刻听到翟九重开出的条件,他的心脏仍然不可抑制抖了抖。
他听见翟九重说:“我并不多贪你一分便宜,你手上的华贸股份,我想以高于市场的价格回购一半,绝不致叫你吃亏!”
周世礼只差没仰天长笑。
他们这样纵横商场的生意人,要多厚颜无耻才能说出这样贻笑大方的话来?在通胀严重的今天,有谁会放弃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转而守着一堆现钱?
他冷冷地笑:“翟董倒是对自己的女儿很有信心,一个女儿换华贸的半壁江山,你可真敢想!”
谁知翟九重竟然“哈哈”大笑:“当然!我的这个女儿,我自己最了解。周贤侄,”他说,“你可知在被我关在家里的这一个多月,韵致都做了什么?”
周世礼没有接话,可是他的眼神却已出卖了他。
翟九重便接着说:“她把家中书房里,我和她妈妈历年来写下的所有工作笔记都反反复复地翻了个遍,她没有哭,也不会闹,更加不屑伤害自己,遇到问题总是安安静静地寻找方法,积蓄力量,永远不会放弃努力。不妨告诉你,周世礼,在我的三个子女中,我对韵致最满意……”
周世礼忍不住一哂。
“了解”吗?他在心里嗤笑,有哪个女儿面对父亲的出卖会如此的镇定呢?他相信韵致她不是不想哭,而是太失望,并且知道哭泣并没有用。
想到这里,欧韵致坐在灯下挑灯夜战的样子便浮现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