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碎洲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贴着他眼尾,侧头用鼻子蹭了蹭,发现是沈非秩的耳朵。

他惊得四大皆空:“沈哥!你耳朵红了?”

“我没有。”沈非秩几乎没有停顿,否认得不假思索。

他毫不留恋地一把推开人:“滚去找资料!”

顾碎洲不相信,要知道沈非秩从来都是八方不动的老神仙,什么时候用过这么激烈的语气说话?

他凑过去:“我不信!你肯定是有反应了,莱狗快把灯打”

脖子忽然被掐住。

“顾碎洲。”沈非秩阴冷的声音响起,“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掐死你?”

顾碎洲机灵地察觉到他不是在开玩笑,终于见好就收闭嘴了。

但如果灯开着,沈非秩就能看到那双剔透的琥珀色瞳孔里没有任何惧意,反倒被弄弄的兴味和笑意占据。

沈非秩松开他的脖子,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身子去扒拉书架。

他缓了两口气,又摸了摸耳朵。

万幸。

不烫了。

沈非秩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反应,他下身平平,完全没有冲动。

只是……耳朵红这种东西实在不是他能控制的。

不是因为顾碎洲那个不要脸的乱哼唧,而是因为他在自己耳边碰的那一下。

他皮肤很敏感,以前在主星检测过,敏感程度比正常人高出173%,是个很可怕的数值。

自那以后,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再发生,他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和人发生肢体的直接接触,并不是单纯的洁癖。

包括之前和人的接触,都是尽可能把力道控制在“疼”的范畴内,而不是“抚摸”范畴。

之前对顾碎洲也是,每次肢体接触都很粗暴,生怕一不小心触感微妙。

可惜这些顾碎洲都不知道。

等沈非秩让莱阿普顿把灯打开,他们才彻底看清楚室内的模样。

原本以为山洞里是很多个单独的包间,其实恰恰相反,门有很多不错,但这是一整个空旷的藏书室。

一个空间贯穿全部,怪不得刚刚那些人跑来跑去的脚步声那么遥远。

沈非秩对着满是文献标本的书架,把顾碎洲唤了过来:“你看这边,是药园创立以来所有药材的产出量和售出量,你找找,有没有十年前的。”

顾碎洲见他脸色一直不好,也识趣儿的没多言。

沈非秩把找东西的活交给他后,一个人琢磨起那些要药草来。

白莳作为帕十弥的特产之一,标本自然不缺,初高中生物课本有关于这种草的资料,但不多。

沈非秩快速翻了一遍文献,经过几轮对比,才知道它是目前对人体信息素分泌影响最大的药草,很多抑制剂和隔离剂用的就是这种。

说到抑制剂……

算算日子,他的易感期应该快到了。

沈非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越是强大的Alpha易感期的反应越大,抑制剂使用过猛会产生抗药性不说,还容易伤身,他一般都会硬生生熬过去。

回头得把小崽子赶出去自己单独呆几天。

趁他犯愁的空档,顾碎洲也找到了资料。

“沈哥你看,这个是十年前W.N和药园的交易记录,包括那段时间的所有记录都在上面了。”

沈非秩看着他递过来的电子文件:“你不自己看?”

“我不敢。”顾碎洲坦然地笑了笑。

如果放在别的场合,沈非秩可能会绷着嗓音回他一句“你也有不敢的?”

但现在,他只是原地站了会儿,便接过电子板,二话不说停顿打开来。

密密麻麻